醉欲眠君且去,
明朝有兴抱琴来。
夜浓醉深,最后记忆里,她只记得自己乘着酒兴走出去,路朗声吟
苏微摇摇头:“知道过滋味,也就够。”
“可是,你看,这样夜里,如果们能对酌小饮几杯,该是何其美好事啊。”原重楼细细品尝着美酒,脸颊上流露出沉醉表情,“要知道,在这生里,从未有过今天这样心满意足时刻。”
他语气令苏微莫名地震动。是,贯以来,比起他惫懒无赖、口无遮拦,她性格更偏沉静隐忍,因为刚强不妥协,所以很少表露内心真正感情——可这刻,她心里想法,却是和他模样。
回望她生,唯有这刻,方期盼能永恒。
她再也不固执,拿起酒壶倒杯:“来,干杯。”
“喂!桌子!”阿蕉冲出来,然而眼看到苏微,却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刻刀把桌子削得平整如新。
“好。”原重楼抬起头,对着店家笑笑,“回头赔你钱。”
这个家伙穷得叮当响,哪里会有钱赔?只怕这顿都得赊账吧?但他身边那个女人却是个魔头,只要手指头动动就能让这个店里所有人上西天,可是惹不起。阿蕉心里边嘀咕边转身去厨房,端壶酒上来。
“怎又喝酒?”苏微有些不悦——自从在孟康矿上劫后余生,他们两人便双双戒酒,再也没有喝过滴。
“今天是好日子,只喝三杯,绝不多喝。”他竖起手指,立誓,看到苏微表情,连忙又道,“要是多喝滴,尽管砍脑袋。”
他略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眉宇之间片欢喜无限,压低酒壶,给她倒满满杯。她笑笑,仰起脖子便干。
那夜记忆渐渐微醺,如同窗外沉醉渐浓春风。
苏微只记得他们都没有恪守只喝三杯信条,竟然将那壶酒给对饮空。中间没有人说句话,只是微微笑着,凝望着彼此,你杯,杯。
两人对酌山花开,
杯杯复杯。
苏微看他眼,冷笑:“你也知道是不会真砍你脑袋。”
“就知道你舍不得谋杀亲夫。”他又换上嬉皮笑脸,蹭过来,在桌子底下偷偷抬起手揽住她腰。苏微没好气,手肘沉,横过来撞下他侧腰,疼得他“哎哟”声,手臂立刻麻半边:“别动手动脚。”
说话间酒上来,是极好古辣酒,色泽如蜜,入口却烈烈如刀,如同团火从咽喉滚下去,肠胃温暖如春,令他情不自禁地赞叹声。他看着对面苏微,扬扬酒杯:“怎样,也来杯?”
“说过不会再喝酒。”苏微却是不为所动。
“酒不是坏东西,只是喝酒心有所不同罢。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到最后见还是山。”原重楼轻叹,倒第二杯酒,看着她,“迦陵频伽,你意志力坚强,做事决绝果断,有时候却难免犯因噎废食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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