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剧烈颤抖，却咬住
牙，没有痛呼出声。
“算吧，迦陵频伽……别白费力气。
右手已经废，左手又断成这样，以后只是
个废人。”他微弱地说着，喃喃，“不要管，就把
“别……别哭。”他虚弱地喃喃，手指动动，似乎想擦拭她脸上泪水，“……不是也活着吗？”
“好，别说话！马上把你弄出来。”她忍住泪，将火把插在边地上，开始赤手块块移走压在他身上石头，小心翼翼，生怕个不小心又会压到他。
“快走吧，迦陵频伽，不要……不要管。”石块被移开，被压在底下人喃喃，语气越来越虚弱，“已经不行……不要管。”
“胡说！”她厉声，“定会救你出去——你不会有事！”
“不，”那张苍白脸上露出微笑，“不想出去。”
方，洞穴里依旧是黑暗无比。
“原重楼！”她踩踏在石堆上，向着声音来处寸寸地摸索。
然而，那个声音却忽然消失，整个石窟仿佛个巨大坟墓，死寂。
她在黑暗里彷徨许久，当几近绝望时候，忽然间，有什
微微钩住她裙角——那是非常微弱牵绊，却令她全身震。
“迦陵频伽……”黑暗里，忽然有个声音低声道。
她怔，停住手。他躺在地下望着她，眼神是空茫，喃喃：“能感觉到手……手，已经全部折断——就算出去，也只是个彻彻底底废人。”
此刻，苏微已经搬开最后块石头，刚要说什，却仿佛烫伤样蓦然移开视线。她拼命忍住惊呼冲动，在昏暗片里咬紧牙齿，全身战栗——石头下双手血肉模糊，扭曲得不成形，白森森肘骨外翻出来，惨不忍睹。
她下子僵在那里，竟说不出句欺骗安慰他话来。
火把颤下，终于灭。黑暗洞穴里寂静得怕人，只听得到她越来越急促呼吸和他越来越缓慢呼吸，仿佛是两股风在回旋应合。
“先帮你包扎。”终于，苏微开口，二话不说地撕下衣襟，拿起那个熄灭火把，手掌竖起劈，木质火把居中裂开。她用两片木头固定住他手，点住他穴道，用力将扭曲骨头掰回正位，手法熟练。
“原重楼，是你吗？”她失声低呼，在模糊火光里看到只苍白手——那只手从被碎石覆盖间隙里伸出，手上那道刀疤赫然在目，流着血，用尽全力抓住她拖过地面衣襟，握紧。
“原重楼！”苏微狂喜欢呼，蹲下身来，定定看着那张岩隙里苍白脸。
他被困在坍塌碎石下，手足都被压住，不停地流血，岩间露出脸苍白得可怕。然而看到她来，他却微微笑笑，喃喃：“迦陵频伽，你活着从曼西回来？你……你手，没事吗？”
那刻，她眼里有泪水直落下来。
“你……”她轻声嘀咕，“你自己都这样子，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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