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锋利无比,似血薇杀人从不留余地。
赵冰洁猛然震,脸上笑容尽失,唰地苍白得毫无血色。苏微看着她表情,心中略微觉得快意。木然坐着人张开颤抖嘴唇,似是要说什,却又终于忍住。
“苏姑娘有血薇在手,自然是任何人也无法相比,也无可取代。”沉默片刻,赵冰洁空洞眼神里掠过丝叹息,轻声道,“若是苏姑娘真不放心,冰洁今年便自请出家、离开听雪楼,如何?”
“……”苏微被她这样回答凝滞下,然而仔细想她第句话,却心中痛——她在暗示自己是因为血薇而获得他重视,没血薇,就什也不是!是不是?
这是她内心深处最大疤痕,这个女子却揭得若无其事。
瞬间便膨胀起来,令她多年来冷静瞬间崩溃。
“怎,赵总管这想消除心里芥蒂吗?”听半晌,终于想到该怎回答,她嘴角沁出丝冷锐笑意来,打断她话,“倒是有个方法。你想听吗?”
“当然。”赵冰洁颔首,“只要苏姑娘能……”
苏微再度打断她,冷冷:“赵总管今年能出阁嫁人吗?”
“什?”赵冰洁猛然愣住,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
“不必如此楚楚可怜,出什家呢?”她冷笑,低头看着自己布满银针双手,“三个月后说不定就毒发身亡,到时候,谁还会来为难赵总管你?”
说到“毒发身亡”四个字时候,赵冰洁眼神微微变幻,刚要说什,只听楼梯上脚步响,却是侍女们捧着香炉和茶具重新返回。两人停止话语,重新陷入之前那样沉默,看着侍女们摆放香炉和布茶。
“这是什茶?闻起来倒不错。”赵冰洁恢复镇定,微笑着问倒茶侍女。
“是今年明前采摘洞庭碧螺春,”侍女恭谨地回答,将瓷壶奉上,“当时共得三瓶,总管特意吩咐要给苏姑娘留瓶。”
赵冰洁拿过来在鼻子下闻闻,点头
“总管今年已经二十九吧?早已经到摽梅之期,还留在楼里,难免会落人口实。”苏微语音冷而锐,如同利剑剑剑刺下,带着冷笑,“赵总管既对楼主无心,又不想别人心有芥蒂,不如让楼主今年就为你择个佳婿如何?”
“……”赵冰洁深深吸口气,沉默着,脸色惨白。
“怎,不肯?——就知道总管是不肯。”苏微侧头看着她,轻声笑起来,似乎心里愤怒再也无法压制,忽地厉声,“好,让安静下行不行?这多年,你是个瞎子,就当别人也是瞎子吗?”
赵冰洁身体微微晃,却压住声音:“不知道冰洁哪里做错?”
“你?你没有错——只是你压根不应该存在,”苏微握紧手里血薇,在病榻上沉默瞬,几经克制,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字字,“听雪楼是人中龙凤听雪楼,是血薇夕影听雪楼!压根就不该有你这样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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