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萧忆情
阿靖言不发地看着他,目光变幻不定,唇边忽然有莫测冷笑。
萧忆情也是言不发看着她,但目光却渐渐柔和起来,长长叹息声,负手站起:“知道这样做伤你心。莫要怪不近人情,这是楼中规矩,破不得。而且放走李珉,说不定会带来更大后患——当年雷楚云之事,难道你忘?”
又提起这个名字,下意识,他口饮尽杯中酒。喝得太急,听雪楼主咳嗽起来,急忙从怀中取出方雪白丝巾轻拭嘴角,丝巾立刻被染红!
阿靖脸色微微变,起身快步走过去,拉上重重帘子,又拨旺手炉,把将酒杯从听雪楼主手中夺走:“墨大夫不是说不能喝酒?边求医,边却糟蹋自己身子——你究竟想不想活?”
虽然是压低声音,然而焦急和气恼还是不由自主透出来。
阿靖脸上罩着轻纱,静静坐在密室中等着萧忆情。
“你怎,居然放走李珉!”萧忆情推开门,果然第句就是厉声责备,“你知不知道他出逃后若落入风雨组织或天衣会手中,将对楼中大为不利!”
“知道。”阿靖平静地道,如水双眸从面纱下轻轻抬起,注视着萧忆情。
萧忆情皱皱眉,在她对面坐下,平平气,问:“那你怎?是糊涂?”
“总是太清醒也不好,人生总要糊涂几次。”阿靖依然静静地说道。
萧忆情咳得两颊泛上红潮,双肩不住地抽搐,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许久,才平息下来,苦笑:“有时候……确想、还真不如就这样死干脆……”
“死倒是百——可惜,现在你死活已经不是你个人事情。”微微冷笑着,阿靖将紫金手炉拨旺,放到他手中,“你死,听雪楼上下万余人怎办?”
“其实,谁没谁就定活不下去呢?”萧忆情不以为意笑笑,眼神却是淡漠。
自从滇南归来后,他似乎忽然间就变得消极倦怠。以前想到楼中子弟,尚自觉得放不下,而如今说起来,却是再也无所挂怀。
阿靖不做声地看他眼,心中隐隐有不祥感觉:如果个病人,对于世上任何东西都不再眷恋,那必然病魔会急遽侵蚀他健康吧?
“是?今天才知道你还偶尔喜欢犯胡涂。”萧忆情冷冷笑,苍白脸上已有怒容,连向温和从容语音也变得咄咄逼人,掌拍在案上,“幸好还不糊涂!——已派人快马加急、取回李珉首级!”
阿靖端坐着身子震,手指蓦然用力掐入掌心。
她目光刹间亮如闪电,透过面纱盯着萧忆情,字字问:“你,杀李珉?”
“不错,”萧忆情冷冷道,“又怎样?”
阿靖盯着他看,目光中透出冷光和杀气让人触目惊心。萧忆情却只是冷笑,俯下身,轻轻揭开她脸上轻纱,有些挑衅地看着她,冷冷问:“你能阻止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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