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太平府外荒野,四顾无人,实在是杀人怨好地方。风从山上掠下,带来冷意。
番对话后,任飞扬慢慢平息最初震惊,恢复常态。
看得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自己,心底血气涌起,便不再争辩什,哈哈笑跃下马背,反手抽出泪痕剑,斜觑着高欢:“那好,早就想与你比高低。尽管放马来吧!什泪痕必死于问情之下——才不信这见鬼传说。”
他右手执剑贴于眉心,左手拈着剑诀,做个起手式。
山风吹得他披风与黑发齐飞扬,但他人却稳定如石,剑锋下眼神透出种聚精会神肃杀之气。这个红衣浪荡子,抽剑在手时候忽然间就仿佛换个人。
智却分外清醒,死死握着手,指甲直掐到肉里。母亲不再疯癫,她厉声要发誓,无论用什手段,此生定要报仇!
“任寰宇家老小,个都不能放过!”
那眼横扫过来,看得任飞扬心胆震,有说不出寒意涌起。
“你……就是为那个誓言,才找到这里来?”任飞扬失去平日锋锐,有点不敢和他对视,侧过头,断断续续地轻声问,“来……来找们家报仇?”
高欢漠然地笑笑:“是啊。其实早知道任将军家回到太平府,但是,那时候刚加入听雪楼,有很多任务需要完成,时间无法脱身——直到前段时间平江南,又远征拜月教,楼中暂时平静,才向楼主告假,来处理自己个人恩怨。”
高欢手搭上剑柄,却没有动,仿佛在等什。
过片刻,突然丝冷笑从唇边溢出,他头也不抬地冷冷吐出两个字:“倒下!”
语音未落,任飞扬脸色巨变,身子晃几晃,果然不由自主委顿于地!
“什?”感觉到胃里有股剧痛刺入脏腑,全身忽然间乏力,任飞扬终于忍不住变脸色,嘶声,“你,你居然用毒药?!”
高欢却看也不看他,淡淡道:“不错。方才小店中敬你酒中早已下毒——你江
顿顿,高欢眼里闪过杀手特有冷光:“当然,也不是贸然出手——为确定你就是任寰宇在世唯子孙,反复在当地打听过,又仔细看你佩剑和武功路数。直到确认不曾认错人,才找你出来。”
任飞扬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嘴角露出丝苦笑:“你……你居然为杀个素未谋面人,处心积虑这久?那是爷爷几十年前和你家梁子,就算是父债子偿,可老爸也死好些年……算到头上来,岂不是有点牵强?”
高欢神色肃然,杀气从眉宇间直漫出来:“生从未替母亲做过任何事情,只在她临死前,答应她最后要求——说到,就要做到。”
几十年过去,连东海怒涛都已经平息,那些恩怨本身早已被人淡忘,可唯不灭,却是刻骨铭心仇恨!
这可怕仇恨,终于把血债传到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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