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素衣女子伏在碑前低声哭泣，反反复复
说着，哀伤欲绝。
就算是任飞扬那样心性，听久
也觉得哀伤起来，忍不住要走出去询问——如果她真有什
冤屈，少不得就趁着酒兴大包大揽下来。他可看不得
个妇道人家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
“姑姑，还不睡吗？”他还没举步，却看到屋子里走出个十二岁小女孩——用力睁眼辨认，赫然是日间那个叫小琪孩子。
那，此刻在这里哭灵、就是那个叫叶风砂女子？
“小琪，这次，你要好好带着弟弟妹妹们逃出去，”叶风砂抱住她，低低嘱咐，声音略微发抖，“神水宫人很快就要来——姑姑留下来对付他们，你定要保护好弟弟妹妹，躲着不要出来。知道？”
头凛，连忙加快脚步。
这时，月光惨淡起来，天后宫那边忽地传出阵哀哀切切女子哭泣声音，若有若无，随风依稀飘来，听大家毛发直竖。
“头儿，快走吧！”那些少年吓得酒醒三分，拉着任飞扬急急离开，“小心撞邪！”
“群胆小鬼。”趁着酒意，任飞扬却立足，醉醺醺地左右顾盼，大着舌头扬言，“怕什？大爷
、今晚就要进去看看，她到底是个什鬼！你们……敢不敢和起去？”
少年们面面相觑，酒都醒大半，个个答不上话来。
“嗯。”那个小女孩坚强地点点头。
“帮姑姑看着这个东西，千万不要弄丢，”叶风砂再度叮咛，把手中那个青色瓷坛放到孩子手上，凝视半晌，轻轻叹口气，“如果……将来姑姑死，你就挖个坑，把它和姑姑起埋。”
“不要！才不要！”小琪直很镇定得如同个小大人，但此刻听这种话，说话时候却已然带哭音，“才不要姑姑死！”
“会没事，”叶风砂连忙止住啜泣，安抚着孩子，“不要怕。姑姑会没事。”
小琪人虽小，却聪明得紧，看到叶风砂神色
“都还是男人吗？群没种！”任飞扬不在意地挥挥手，红披风甩，人已没入夜色，“去看看！”
在掠进天后宫时，哭泣声渐渐清晰起来，细细听去，似乎喃喃夹杂着些语句——仿佛是个女子在哽咽着说着什，断断续续散落在风里，悲凉而痛楚。
任飞扬悄无声息到墙边。墙角没有树，只种着排矮矮圆叶小灌木，隐隐散发出种幽香。他趁着酒意足尖轻点，人已轻巧翻过丈二高围墙。
墙内是排人多高树木，他隐身树后，侧头看眼，陡然惊：这个破落天后娘娘庙空地上，居然有座孤零零坟墓！
那座坟显然是有些年头，坟边种着种美丽藤蔓，在月光下爬满坟头。他想看清碑上写是什名字，可酒力上涌得厉害，眼前片模糊，只看到依稀有个白衣人形伏在墓前哀哀哭泣，手里还抱着个青色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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