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石径上交谈良久两个人,衣襟上依然没有丝毫湿意——仿佛有看不见伞打开在他们头顶,那些密集雨丝落到上方、就被阻住。
萧忆情看着手中那个银色小瓶,眼睛深不见底,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不错,那是圣湖水——虽然只是小瓶,然而拔开瓶塞,就能感受到强烈怨念和邪力。
那……整片湖水,又该是会聚成种什样可怕力量。
“这就是所惧怕东西……”看到听雪楼主沉吟,白衣祭司视线投注在银瓶上,眼里神色是敬畏,神色慎重,“你身上流着侍月神女纯血,是月神半子啊……别人未必明,但是你该能洞察说是什意思。”
“那……这真是你决定?”沉吟着,萧忆情苍白脸上淡定如常,然而眸底神色瞬息万变,想起祭司方才那样长番话,手指居然有些微颤抖,“连你…都畏惧?”
间忧色,温和地出言分解,“怎会对冥儿施用术法……她现在要靠自己力量站起来,所以来不这里——萧楼主,老实说,今晚约你来这里不是为你死活对决,相反,而是……”
他顿顿,仿佛思考下,终于凝重字字道:“要求你件事。”
天已经黑,名弟子进入白石屋里,给祭司房间点上烛火。房子里黑洞洞,死寂无声——那个在这里关好几天,直失魂落魄女子,只怕还呆呆抱着人头在内室里枯坐着吧?连着两天没吃东西……个娇怯怯女人家,怎熬住?
弟子用火绒点燃蜡烛,执着烛台进入内室,想收拾晚饭时送进来托盘——然而,看到桌上托盘里食物居然被吃大半,负责看守弟子不由吃惊。
他还没有抬头,忽然咽喉就被人卡住,窒息得眼前发黑,手软,烛台当啷啷掉在地上。
“是。力量不够,所以才要求你助臂之力。”迦若脸色肃穆,回看着山腰中灯火点点月宫,和那片已经隐入夜色湖水,眼神中有痛苦之意,“那里力量太强……几百年,多少人啊——你母亲,青岚……那些魂魄都被拘禁在湖底,永不能解脱,凝聚成是什力量?”
听到“母亲”两个字,听雪楼主手震,顺着祭司眼光看下去。
许久,萧忆情目光才停留在迦若脸上,忽然苦笑,摇头:
“怎?”听得动静,外间同门惊问,涌入。
那只手放开他喉咙,点他麻穴,将他踢开。然后,那名弟子只听得腰间长剑仓啷声,跃出剑鞘——昏暗火光中,剑身反射出雪亮光、投射在女子苍白憔悴颊上。
“都滚开!谁敢拦谁就死!”绯衣女子看着外面抢入拜月教子弟,眼里蓦然焕发出寒冷杀意,“要出去!”
雨还在继续下,将整个天地笼罩在漆黑帘幕内。
灵鹫山上,风雨如啸,仿佛黑黝黝密林中有无数野鬼山魈跳跃着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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