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内是片黑暗。重重叠叠黑影中间,只有那朵红色鸢尾花发出淡淡光芒,不知何处来风吹拂着它,微微摇曳,宛如在黑暗中跳舞精灵,摇曳出千姿百态,在风里回旋俯仰。
好漂亮……遍遍,她在内心惊叹于造物神奇。
尾。可是只有在这个莺歌屿才有珍贵品种呢!”看着那花朵,老侍女眼睛忽然有些异样,笑容也更有深意,“这种花,是以前夫人在世时最喜欢,即使夫人去世,房间里还是按照她在世习惯,直供着枝火焰鸢尾——如果少奶奶不喜欢话,以后吩咐花奴拿下去就好。”
“哎呀!千万不要呢!最喜欢花就是鸢尾。”千湄连忙阻止,同时有些惊讶问,“这里……是以前夫人房间吗?”
“是阿,这个银色房间,是历代龙家夫人房间呢!”老侍女仍然保持着微笑,回答,明灭灯火映照得她脸上皱纹如同朵诡异盛开菊花,“少奶奶,你看,这就是老夫人画像……”
灯光明灭之下,侍女指着墙上挂幅仕女图。
图上,绘着位紫衣美丽女子,她手里拿着枝火红鸢尾花,斜坐在石头上微笑。背后是片湖泊,更远处,还有连绵树林和最尽头隐约大海……
“是夫人年轻时候画像吗?真漂亮啊。”千湄注视着画像,赞叹。
在火光明灭中,图画中女子脸也阴晴不定,神色活动着,眼波也有流转感觉。不知道怎地,虽然是工笔仕女,但是感觉总有深深忧郁在女子眉间。
“夫人死得很早——少主十岁那年,老爷死没几个月,夫人也自尽殉情……”老侍女淡淡说着,忍不住叹口气,“少主从小没爹没娘,真是可怜。”
千湄没有说话,看着那朵发着微光鸢尾,忍不住对侍女说:“先把灯灭,想看看它发光样子呢!”
“是。”侍女如言灭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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