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要哭泣?为什要流泪?……她不知道,只是那刹悲哀是如潮水灭顶而来,她就仰望着那尊神袛雕塑哭出来。
“这……这是在哪里?”脑子仿佛要裂开,萧音捂住额头,“这是哪里?”
“这是云荒啊,这就是云荒。”银发男子声音却缓和下去,松开手,任凭她挣扎,“你看着:不是陶少泽——是饕餮。他是辟邪,你不认识们?织梦者?这里所有切,都是你残梦啊。”
“辟邪……辟邪。”萧音极力想要回忆起什,然而只觉头脑完全被清空。
“看来真自己想不起来啊,辟邪那小子清除真是彻底……非要借助神器力量吧?”饕餮叹口气,有点不甘地探手入怀中,拿出那只首饰盒,打开,里面却不是戒指,而是个玉坠。他将项链套在萧音脖子上,嘱咐:“喏,送给你——看来这东西就是该你带着,想私吞都不行。”
佛为印证那并不是错觉,下刹那银发男子便拉着萧音步穿透墙壁。
艾美目瞪口呆。
“陶少泽!你到底要干什?”步穿墙而过,萧音也是呆住,只觉头痛得愈发剧烈,她忽然间歇斯底里咆哮起来,“你把当傻子耍!这究竟都是怎回事!夜之间你居然真飙车三千里、来到海城?你居然穿过墙壁!你到底是什人?”
“嘘,安静,安静,”银发英俊男子半扶半抱着激烈反抗萧音,把她拖到大厅正中间,忽然放低语气,“织梦者,你快来看看这些。把过去记忆还给你,让你把心中丢失另个世界找回来吧。”
“什织梦者……”萧音用力推他,“疯子,要回去,九点要上班!”
“啊?那是丢古玉!”艾美在边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才脱口叫起来。
“小丫头,那是托你大伯之手借给你,现在事情完毕、当然拿回来。”那个自称饕餮银发男子终于看她眼,冷笑着回答,“金琉镯和辟邪古玉,并称云荒两大神器——怎能留在你
“你就算坐飞机回去也赶不上。”银发男子冷笑,仿佛耐心用尽、下子用力扳起萧音头,让她仰视着博物馆大厅正中陈列巨大雕像,“只记得什上班、打卡、相亲、结婚——你来看看这个!愚蠢凡人,你还记得他?”
激烈挣扎中,视线还是不知觉地往上移——黑色玄武岩,刻着象形文字。然后,在这块巨大黑色玄武岩之上,是——萧音忽然间怔住。
“辟邪?”看着那巨大白玉雕塑,她陡然脱口惊呼,“辟邪!”
仿佛心中某个地方被撬开,真空中瞬间涌入无数激流。萧音脸色苍白、在博物馆林立展品中茫然四顾——似曾相识……似曾相识!这些残砖断瓦、书简石刻,这些兵器甲胄、珠宝玉器;乃至那些躺倒在锦缎中枯骨化石,都仿佛在哪里见过!
在她自己尚未惊觉之前,她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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