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她:“你觉得,当初骗你?”
“没有。从不指责你——那个契约权利和代价,你开始就说很清楚。”萧音微微叹息,试图挣扎着坐起来,“那时年幼无知,不清楚这世上什东西才是真正重要。——事实上,如果回到十八岁,还是会和你签这个契约……”
她忽然笑起来,那个笑容在苍白脸上闪即逝:“因为很高兴能遇到你,哪怕只是眨眼时间。”萧音从藤椅上坐起身来,转头看着辟邪,忽然再次问:“是不是……忘记什很重要事?”
“没有。”男子平静地看着她,回答。
萧音手指压着太阳穴,轻轻吐口气,抬头看着客厅里挂钟,下跳——居然已经十点多?她记得送那个小姑娘艾美出门时候,还不过六点吧?她声大叫,转身拿起笔,手急急铺开稿纸。
虾,得好好烧才行。”老妈边磕瓜子,边认真道,“全家就她爱吃虾,结果她走好几年没烧,都忘光。”
“老妈就只疼姐姐,”搜到牛奶弟弟满意回头,吐舌头,“每天都唠叨她。”
“边写你论文去!”顺手抓起桌上报纸扔过去,老妈笑骂,“你看你姐姐都在国外念出博士,你念个国内二流大学、还要推迟毕业!你姐姐回来,看不骂死你?”
躲着母亲掷过来报纸,弟弟抓着牛奶扭身子,笑:“哪里,姐姐最疼……”
仿佛看着另幕人生戏剧,泪水忽然从女作家眼里滑落。萧音静静看着窗子另面空间,看着十年未曾见面亲人,忽然喃喃:“要回家……辟邪,要回家。”
“辟邪,辟邪,快给念昨天写到哪里。”她边胡乱把长发扎上去,边对着助手叫嚷,“糟,只剩下个小时不到!今天还没写个字——这回完蛋,真完蛋,让非天那家伙抓狂去也罢
辟邪手震,窗子重新关上。切都消失。
这三扇不能打开窗子,连接着不同时空,只有神袛手才能打开——第扇、也就是艾美无意打开那扇,直接连着外面同时空;而第二扇,则通往同时间里任何空间,无论是地球任何个角落都能浮现在面前;而第三扇,则是能回溯和跳跃于任何个宇宙时空轮回之窗,连接着千年覆灭云荒世界。
那多年来,萧音就是从第扇窗子里看外面世界,从第二扇窗子里得知家人音讯,也从第三扇窗子里看着云荒切、编织着梦幻王朝。
她生活在这样个扭曲诡异时空裂缝之中。
“所有都可以不要:名望、利益、地位……‘沉音’所有切都不需要,要回家。”定定看着那扇关上窗,萧音脸色苍白,梦呓般地喃喃,“辟邪,那时候很蠢……十八岁时候,被你摆到面前唾手可得名利财富迷住眼睛。可现在,要回家。好累,要回去吃明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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