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曾真
爱过你
“那就永远不会忘记。
“但，请你原谅——
“还是得不动声色地继续走下去。”
“红鸢。”
曲未毕，便听到有人低唤她名字。
明月在头顶荡漾，流光宛转，清丽如雪。隔
万丈水面，上面切都仿佛浮光掠影般捉摸不定。赤王走在镜湖水底，看着水上影子样人世，不由有些痴——世上种种变迁，其实也就像浮云在水面上投下影子那样变幻无定吧？
忽然间，百年来每个细节都浮出记忆，死去多年赤王站在水底，月光从头顶射落，清冷辉光穿透她空无身体。在这样光与影中，她记起自己少女时代。张张口，首多年来从未再唱过歌，就这样低低从唇中吐出——
“纵然是七海连天
“也会干涸枯竭,
“纵然是云荒万里
夜色笼罩云荒，冷月从慕士塔格背后升起，渐至中天。
月影与白塔投影在水面上重叠，无色城在那瞬间打开。
“各部就位，准备出发！”白璎手握缰绳，在天马背上抬头看着头顶月影，吐出命令。冥灵军团纷纷翻身上马，腾出水面——时间，影影绰绰冥灵军团遮蔽月光，宛如夜幕里腾起虚幻云团。
“太子妃。”袭红衣来到她马前，仿佛想要说什
。
“赤王？”刚准备随军出发白璎勒马转头，有些诧异，“此次赤之部留守无色城，赤王不必跟随。”
触电般回头，看到却是丰神如玉鲛人药师。海皇巫医同样悄然地离开复国军大营，来到无色城外，走向少时深爱过女子——自从在镜湖大营出乎意料重逢以来，这些日子他们秘密来往，仿佛回到百年前热恋时候，不顾切。
歌声还在水底回荡，他静静凝望着她，仿佛是在凝望着许多年前那个美丽赤族公主。
“治修。”她轻轻答应，伸过手去，和他悄然相扣。
他右手虚握成拳，让冥灵女子手在自己掌心保持着宛若真实形态，眼里各种复杂情感如同潮水般涨落不定——是，百年前各奔前途后，他们都不动声色地继续走下去，为各自信念和族人战斗，路谁都不曾回
“也会分崩离析。
“这世间种种生离死别
“来又去,——
“有如潮汐。
“可是，所爱人啊……
“属下知道。只是……”红鸢点点头，眼神犹疑，欲言又止。
“怎？”白璎敏锐地觉察出不对，然而千军待发，对方吞吞吐吐，她也没有时间继续仔细询问。
“等回来再说如何？”她勒转马头，对红鸢微点头，便绝尘而去。
赤王站在原地，望着白衣女子腾空而上身影，将紧握手松开，叹口气。算……算。还是等太子妃回来再说吧，此刻若说海皇病情，也只是白白扰乱她心思而已。
她沉吟许久，直到那些人马都已经去得看不见踪影，才转过头悄然离开无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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