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典当日,新娘身侧不见那个鲛人影子——而从此后,再也不见。
赤王出嫁后仿佛换个人,少女时代种种叛逆全都不见,处事干练,态度沉稳,内外都井井有条,第三年上生下个王子,让赤之族王位也有继承人——在之后十年里,她成个近乎完美王,外面流言终于渐渐平息,仿佛切都被人遗忘。
再后来,便是战乱,便是倾国……冰族在智者带领下从西海归来,登上狷之原侵入云荒时,首先遭到管理赤水流域赤之族抗击。刚生产完不久赤王带着族人奋起反击,边向帝都紧急示警求援。然而,外敌之强大远远出于想象,而帝都政局腐败不堪,久久不见援兵到达,苦苦支撑数月后,赤水流域全部沦陷。
她丈夫死于那场战争,至死手里还握着长刀。平素冷漠赤王扑倒在丈夫尸体上,痛哭至眼中流血。但擦干泪水站起后,却继续面对步步逼近冰族入侵者,眼里有个母亲维护自己孩子时疯狂无畏。她不顾切地在领地上和冰族展开惨烈搏杀,亲自上马冲杀在最前方,保护自己族人和领地。
三个月后,赤王带领残余精锐部队撤离,背后是熊熊燃烧王宫和家园。
眼里有欲言又止神色。
“赤王?”她随即平定心神,开口,“你回来?”
红鸢表情奇异地缓缓点点头,仿佛明白她未曾说出口责备之意,单膝下跪:“红鸢擅自离城,还请太子妃责罚!”
白璎连忙伸手扶住,却看到她面上尤有泪痕,不禁惊诧:“怎回事?”
“不敢隐瞒太子妃,”红鸢低下头,轻声,“去复国军大营见治修。”
年后,叶城沦陷,赤王随着诸王撤回帝都伽蓝。
十年后,帝都伽蓝孤城告破,她随着其余六王杀出重围来到九嶷山下,在传国宝鼎之前横刀自刎,决然割下自己头颅。无色城打开——
“治修?”白璎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依稀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曾经在空桑贵族里度私下流传热议,极力回忆,忽地抬起头,脱口,“你说难道是那个人?!”
“是,”红鸢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他又回来。”
白璎手停在她肩上,瞬间忍不住颤下——
百年前,她也曾听过关于赤王种种传言。听说这个比自己年长十岁赤之族公主爱上个鲛人,大胆妄为到几度拒绝承光帝赐婚,从而引起整个空桑贵族阶层议论。她父王母后、包括她诸多兄长都起逼迫她,用尽各种手段——有度,甚至传出过她z.sha消息。
因为继承人任性,赤之族陷入动荡不安之中。老代赤王急怒交加,突然病逝。女王储临终跪在母亲面前痛哭失声,终究在民众呼喊声里接过冠冕,登上王位,成为新任赤王——不到年,为巩固新生王权,她听从帝都安排,与蓝之族贵族结亲,举行盛大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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