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汐没有再说话,在黎明前黑暗里闭上眼睛,长久地沉默。那笙不知怎样才能安慰他,想许久,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从背后抱住他双肩,将脸颊贴在他肩膀上。炎汐肩背是冰凉,有着鲛人族特有温度,她第次发现他是那样清瘦,多年来艰辛血战几乎令他心力交瘁——要到什时候,他们才能离开这些战乱和哀痛,好好相守呢?
两人就这样静静在房间里坐着,直到外面天光转亮,街上出现人声和脚步声。
“炎汐,”那笙终于坐不住,闷闷地出声,扯扯他袖子,“饿。”
枯坐夜,复国军左权使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歉意地勉强笑:“好,去吃早饭吧——等吃完早饭,们该去做正事。”
“正事?”那笙走到门口吩咐小二将早点送来,回头诧异。
,复国军左权使才艰难地开口,“本来是想去牢里营救他们出来……可是,守卫太森严,根本没办法带出他们。”
他摇摇头,神色苦痛。
“那……们慢慢再想办法?”那笙低声,捧着脑袋冥思苦想,“或者回头问问苏摩和真岚——他们本领大,应该有办法。”
“不,不能拖延,”炎汐低声,“无法带他们出来,就只有杀他们。”
“什?”那笙大吃惊,瞬地从座位上跃起,几乎打翻茶盏。
“昨夜去大牢,见到湄娘,她垂死前跟说件事……”炎汐蹙眉,眼神里仍然有苦痛,“她说自己平生娇贵惯,熬不过用刑,做对不起复国军事情,百死莫赎其罪——但好歹,总算还咬牙守住最后秘密。”
那笙愕然:“湄娘她招供整个海魂川暗线,却死守这最后个秘密不放,想来其中必是极大干系吧?”
“是,”炎汐缓缓开口:“她把湘和西荒来霍图部人,全藏在个地方。”
“湘?霍图部?”那笙却对这两个名词都
“是,把关在死牢里复国军全杀……只有杀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在酷刑之下泄露出更多秘密——巫罗那个家伙,论卑鄙比辛锥更甚。”炎汐喃喃,肩膀在剧烈发抖,“也是他们求动手——因为不愿意承受更多非人痛苦,更不愿如湄娘那样成为叛徒。”
“没有别选择。”他侧过头看着夜空,声音低沉,“所以,成全他们。”
他解开随身带回包裹,血腥味迅速弥漫在房间里。那笙眼看去,忍不住失声尖叫,惊惧地往后退步——十几颗新挖出心脏,在灯下微弱地闪着血光泽。
“不要怕,这都是战士勇敢心——既便是在被杀瞬间,都没有人发出声哀鸣,”炎汐手轻轻拂过那些尤自柔软心脏,声音深不见底,“放心,会将你们心放入大海……们会起回到故乡去。”
那笙不知说什才好,只觉心里难过已极。她竭力不去看那堆可怕血肉,怯怯靠着炎汐坐下,悄悄拉住他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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