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茉小姐,”他转头看着未婚妻,“拜托你件事——”
“去把镇魂石拿来!”明茉立刻明白,从地上跃而起,然而刚到门口却被拦住。飞廉伸臂挡在前方,看着她,眼神凝重,缓缓:“你……想清楚?真要插手这件事?”
“嗯!”明茉重重点头,有些不耐——从开始她就为此极力奔走,连他也是被自己拉来,为何到现在还来罗嗦地问这个问题?
“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飞廉字句,声音冷肃,“此事如不成,固然难逃死;但如果做成,也不是高枕无忧——万留下什把柄被元老院发现,到那个时候,整个云荒也没有你立足之处!”
明茉怔怔:她只是个女子,想不惜切救所爱人出来,但这些长远事情,却是从未考虑如此详细。
将手捶在石地上,下又下,发出沉闷钝响——双手很快血肉模糊,然而冶胄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狂烈地颓然捶着地面,宽阔肩背剧烈发抖。
那个高大挺拔样男子颤抖得如同风中枯叶,飞廉侧过头不愿再看——这种崩溃样痛苦,在不到日之前自己也曾经尝到过。
两个男子相对无语,沉默而压抑痛苦弥漫在这间冷僻库房内——这种气氛是如此凝重,明茉啜泣着,忽然感到某种畏惧和不安,于是渐渐收住哭泣。
外面天色已然渐渐黯淡,又是日落时分。
暮色里,整个帝都全笼罩层淡淡血红色光芒,不祥而惨烈——那,是含光殿方向射出血红色结界,那个圣女用血肉凝成最后屏障。
“把钥匙给,去拿镇魂石,”飞廉对着她伸出手,低声,“万事发,你就说是强夺你钥匙,盗走族里宝物——你要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彻底撇清。”
明茉怔怔看着他,仿佛不能理解他这些话里意思。
“飞廉公子说对,”冶胄也冷静下来,出声赞同,“明茉小姐,这不是大家闺秀该做事。你把钥匙留下,剩下们来做就可以。”
飞廉伸手去拿她手心里金钥匙,然而刚刚触及她手,明茉就烫着样跳开去,死死地看着他,忽地发出声大喊:“你……你胡说什!”
两个人齐齐吃惊,望着忽然发飙少女,想不出这样纤细身体里
“你……现在还想去救云焕?”长时间沉默后,飞廉终于开口轻问——很显然,这个铁城工匠怀有深厚感情对象是云烛而并非云焕——如今巫真已然死去,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为云焕冒这样大风险。
“如果你不愿意去,”他低声,“那……”
“去!”冶胄却忽然爆出声厉喝,喉咙喑哑,“当然去!”
他抬起头,赤红色双眼里放出可怕光,直直看着飞廉,嘶声:“当然要去!——如果…如果云焕死,云烛在天之灵都不会安息!”
飞廉震,长长吐出口气,抬手拍拍他肩膀,无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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