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他从咽喉里吐出句断续低呼,踉跄后退步,忽然间觉得全身没力气,扶着床榻缓缓跪倒,肩膀剧烈地发着抖。
“怎啦?”明茉吓大跳,用更大声音问,抢身上前。
然后,她也怔住——
飞廉缓缓松开云焕手:只是轻轻握,那只手上却清晰地留下五个凹陷手指印!肌肉松软地塌陷下去,那样可怖,仿佛是捏在团泥土上。
“怎……怎回事?”她脱口惊呼,“你怎用这大力气!”
“师父……”他还在失神中,却听到对方忽然喃喃吐出两个字,眼神里杀气渐渐收敛,唇角露出丝从未见过笑意,低声自语,“师父,赢!”
师父?他微微惊,然而抬眼看去时对方已然转过头去,唇角紧抿,恢复平日冷漠平静,持剑向着场下观看比武十巫单膝下跪,表示比试已然结束。
他恢复得那样迅速,以至于他以为那个含糊不清称呼不过只是他错觉——
如那刹他看到云焕脸上表情。
然而,多年之后,受尽刑求人嘴里重新吐出这两个字。
包养情妇罢!就是凭着这层裙带关系,这个小子才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是啊,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草包而已。”
周围窃窃私语断续传入耳中。那些观战同窗,完全是边倒态度。
他不知道云焕是不是也听到这些话——在苦斗中,他看到对手眼睛里陡然焕发出刀锋样冷芒,似是在瞬间被激出杀意。
然后,他看到道白虹划过天际!
飞廉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咬住牙,仿佛极力克制着某种冲动。
“不怪飞廉少将,”巫真终于开口,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人,说出这样句话,“弟弟身体,已然全部崩溃。”
她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云焕手,移回
那刻他才确定:在这个人生命里,确存在着个极重要人——可是……为什在说到这两个字时候,他脸上神情却是如此痛苦?
“这种时候不能叫醒他。”飞廉叹口气,然而看到对方状况良好,也是心里大大安定,他扯过柔软羽被,想盖住对方露在外面手——忽然间,他动作顿住。
从背后看去,明显地看到他整个人都忽然僵!
“怎?”明茉低呼。
飞廉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审视着沉睡人,浑身渐渐发抖。
对手忽然改变剑路,只出击,就将他手里长剑震断!
以他眼力,居然根本看不清那剑来路。那剑无影无踪,如羚羊挂角浑然天成,竟无懈可击。他被那种巨大力道逼退三步,捧着震伤手腕,怔怔地看着同窗。
败……究竟还是败?
他站在那里,百味杂陈,瞬间不知是什感觉。
那家伙是想对那群无聊旁观者证明,他并不是个只凭裙带关系上位草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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