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真啊……以为靠着个人
能力，就可以
“多
强烈毁灭欲望啊……真不愧是破军。”
那个声音终于又响起来
，在空旷大殿里回响——
“你想说什？”
“想活下去？”
“想重新握起剑？”
那瞬间他恍然明白自己处境：
已经毁坏……这个身体，承载他灵魂和梦想身体，已经全数被毁坏！
在那个酷吏用小刀剥离他肌肤，不留丝毫痕迹地从皮下挑断全身筋脉后，他将再也不能握剑，再也不能骑马，甚至再也不能如个普通人那样行走和起坐。
是……切都完。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元老院里那群高高在上操纵者们，眼里闪现睥睨和讥诮——是……他这样年轻人，在那些门阀眼里始终不过是枚棋子，是条可以驱使狗。在他试图冲破樊篱，走入他们那阶层时候，就会被毫不留情地踢回去。
那里，看着她，终于缓缓点点头——
就让她看眼吧。
看，也就可以死心。
云焕静静躺在黑暗里，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
那些无所不在惨嚎声忽然间就拉远，身体上剧烈疼痛也忽然全部消失——这个空间好像在瞬被抽空，除寂静和黑暗，仿佛什都不存在。
“还是想站到最高处去，把切握在手心？”
他眼里闪过雪亮光，努力张开口，从喉咙里发出肯定回应声。然而那个声音顿，却低低模糊地笑起来——
“只可惜，作为个‘人’你，这生是永远无法做到任何件事……”
“你身体已然被彻底摧毁。”
“——野心勃勃年轻人，你再也没有翻身机会。”
他已然从攀登着悬崖上失手下坠，落入无尽深渊。
不会再有人来救他……所有人都离弃他，甚至他曾经度视为楷模巫彭元帅也拒绝伸出援手。他和他家族，即将步上任巫真后尘，沦入万劫不复境地。
切都在摧枯拉朽般地倒塌：他师父死去；他同窗出卖他；妹妹被赶下白塔；未婚妻另投怀抱；在受刑监牢里，他甚至可以听到那个侏儒压倒在姐姐身上喘息声……而他什也做不，只能躺在这片黑暗里，静静等待着死亡和腐烂。
不……不！不能就这样结束！这切，远未结束！
那刹那，巨大愤怒、憎恨和不甘支配他心，他张开口，用尽全力发出声音，去呼应黑暗里那个声音。
然而，只有他知道，那片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看着他。
金色，黯淡，在最深最浓黑暗里看着他——
“你在想什？”
有个声音忽然开口问。
他想开口，却发现被毁坏咽喉已经不能说出清晰话；他想抬起手在地上写，却根本抬不起手臂；他动动，发现甚至连坐起都无法做到——全身所有关节，所有肌腱和筋络都已经被割裂开，仿佛只被拆散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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