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声轻响,长索收回。只听头顶那个人痛呼声,音格尔抖动手腕倏地缩回长索,然后立刻伸出手臂,去接那个从顶上坠落身影,低呼:“哥哥,小心!”
被钉住黑影从顶上落下,清格勒落入他手臂。然而让音格尔震惊是,那个八尺男儿竟然那轻!
“哥哥……”瞬间,音格尔声音有点哽咽——被活活钉在墓室十年,哥哥是怎活下来?没有风,没有光,只有满室宝物和死人灵柩,这样十年,怎能让人不发疯?他到底是怎活下来?
“音格尔……是你?”怀里人终于发出低哑断续问话,冰凉枯瘦手攀着他肩膀,“是你……是你来?”
他默默地点头,泪水忽然就沁出眼角。身后当啷啷响,是闪闪那个丫头在黑暗里满地地摸索着她宝贝烛台——然而他却宁可她晚点再找到,免得,自己如今满脸泪水被那些下属看到。
然而,音格尔情绪却并不因光线消逝而减弱。
“清格勒!哥哥!”他对着虚空呼喊,声音里有无法压抑颤抖,“你听见?是,音格尔!来救你,哥哥!天见可怜……你果然还活着。”
所有盗宝者悚然动容——除族里德高望重九叔,行人从未料到此次在星尊帝寝陵密室内,竟然能见到失踪已久清格勒大公子,不由得都在黑暗里呆在当地。
“咳咳,咳咳……”那个人却没有回答,只是低哑地咳嗽几声。
“清格勒,再忍下,马上把你放下来。”音格尔急急地说,衣襟簌簌动,跳上玉棺,“马上就放你下来!”
“你来……干什呢?”清格勒急促地呼吸着,吃力地问。
随着语声,他嘴里吐出令人难以忍受沉闷气息,带着腐烂味道——仿佛是这个地底死亡已然侵蚀他身心。
“是来带你回去,哥哥。”音格尔轻声道,扫开满地金珠,将清格勒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不要担心。”
“哈……”那个枯瘦人笑声,喃
“少主,小心!”九叔在暗夜里疾呼,却无法阻拦少主莽撞。
他也知道,少主自幼以来受这个唯哥哥影响极深,也怀有深厚兄弟情义,所以就算是清格勒几次三番对他痛下杀手,少主竟是宁可死也不揭穿对方——从最初盲目崇拜和畸形依恋,到最终决断和奋发,这中间心路只怕是旁人无法领会。
所以,尽管过十年,尽管自己身体天不如天,少主还是孤注掷地冒极大风险,带着人下到万丈地底,去解救这个杀害自己唯兄长。
“好险。”黑暗里有细微响声,音格尔短促地啊声,避开暗器,手脚却丝毫不停。暗室内只听长鞭破空,音格尔竟是凭着方才刹印象确定方位,长索如灵蛇般探出,卷住石室顶上清格勒胸口那支金箭。
顿顿,他低声喊道:“哥哥,要拔箭!你先闭气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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