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来?”看着站在墙上女子,他脱口低声问。
“嗯。”雨还在下,冰冷潮湿,慕湮脸色是苍白近乎透明,摇摇欲坠,“麻烦师兄……接着来吧,要守在这里、直到他上朝。”
“不行,你
终于,那支千斤重笔落下去,他看到自己笔尖在纸上刷刷移动,写下批示:“甩刀杀人,无心之错,误杀。判流刑三百里。”
那样轻轻笔,就将杀死卖唱女贵家公子开脱出去。
“夏语冰……你到底算是个什东西。”章台御使放下笔,注视着批好文卷,有些自厌地蹙眉,喃喃自语。
暗格敞开着,叠叠送上来银票未曾拆封,好好地放在那里——那些,都是各处应酬时被硬塞过来礼金。章台御使也算位高权重,各方心里有鬼*员们都是不敢怠慢。虽然他推却不少,但是那些青王党人面子,却是不好驳回。
——“若是这些小意思都不肯收下,那便是把们当外人。”
姓心里,便是这黑暗混乱王朝里唯曙光。
慕湮那个丫头……当年爱上、确是个人物呢。
然而,偏偏是这样人、绝决地背弃她和他们爱情。
尊渊默默看夏语冰许久,终究不发言,忽然低头抓起刺客尸体,点足掠出窗外。
风卷进来,房间内散落文卷飞漫天。
在暗地里结党,准备扳倒曹太师秘密商榷中,刘侍郎、姚太守他们致劝道。青王手伸过来,拍拍他肩,看着他:“收下吧,自己人不必见外——都是起对付太师府,大家以后要相互照顾提携才好。”
年轻御使想想,默不作声地如数收下。
以他个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扳倒曹训行那巨蠹——那,唯方法、就是加入另方势力内,合众人之力斩断那遮天巨手。而那样斡旋和争斗中,以自己目下地位,要做到那样事,又怎可能不弄脏自己手?
冷风吹来,地上洒落二十万银票随风而起,在以清廉正直著称年轻御使身侧沙沙舞动。
抄起杀手蛇枯槁尸体,刚掠出窗外,跳上墙头,尊渊忍不住就是愣。
夏语冰没有出身,只是静静低下头来弯腰捡起那些文书,放回案头。
昏暗灯火下,他眼看到文卷上方才他改过个字,忽然间眉头便是蹙,仿佛有什剧烈苦痛袭上心头——“侍郎公子刘良材酒后用刀杀人”。
那句中“用”,被他方才添笔,改成“甩”。
“刘侍郎可是们这边人,大家正合计着对付曹训行那老狐狸呢,贤侄可要手下留情,不要伤自家人情面”——青王临走时交代犹在耳侧。
仕途上走这些年,大起大落,他已非当年初出道时青涩刚烈、不识时务。深知朝廷上错综复杂斗争和微妙人事关系,御使蹙眉沉吟,将冻僵笔尖在灯上灼烤着,然而只觉心里撕裂般痛,仿佛灼烤着是自己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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