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女子是鲛人?
叶赛尔忽然间明白——说不定沧流军队在水中下毒、也是为捕捉这个女子吧?河流便是鲛人路,而,bao虐军队为捕捉个鲛人、竟然不惜将整条河都变成毒河!鲛人和霍图部样、长年来都在帝国军队镇压下四处奔逃。她心里陡然有惺惺相惜之意。
“好,好……你放心。”没有戳穿对方身份,叶赛尔只是微笑着答允,“们明日便到瀚海驿,过瀚海驿便去到叶城。叶城是镜湖入海口,等到那里,便找个地方偷偷放你下水。”
那个鲛人女子沉默会儿,忽然间眼里便渗出泪水,轻声:“谢谢。”
泪落时候化成圆润珍珠,掉落在毡上。
叶赛尔也累,只是道,“你们男人也等半夜。”
所有人离去后,叶赛尔拿湿润布巾沾药水,轻轻为那个满身溃烂女子擦拭着伤口。应该是在有毒水里泡很久,肌肤片片脱落,深处溃烂见骨。连头发都被腐蚀脱落,头皮坑坑洼洼。她小心翼翼地擦着,生怕弄痛这个女子。
然而应该是药刺痛伤口,那个人蓦然震,睁开眼睛。叶赛尔惊。
那是双碧色眼睛,和大漠上所有民族都不样——然而只眼睛冷锐清醒,另只却仿佛受伤、混沌不清,看不清眼白和眼珠,只是片碧色。
“谢谢。”那个人眼睛只是睁开瞬,立刻闭上,低声艰难道。
原来这个女子也已经不再掩饰自己身份。
“你……拿这个去,换些钱。别把那条项链卖。”那个鲛人女子侧过头去,依然闭着眼睛,轻轻道——显然方才她和族中妇女对话已经被听见。
女族长困窘地笑,捡起珍珠:“让你见笑……说起来还是第次见到鲛人泪呢。”
“那也是……第次化出珍珠。”那个满身溃烂鲛人女子声音低微,闭着眼睛,“且容许哭泣次吧。因为他们都死呵……连寒洲都死……多愚蠢,还要回去送死。只有个人还活着。”
“嗯。你不要伤心,好好养伤。”叶赛尔没有多问,只是安
“总不能见死不救。”叶赛尔微微笑,拿布巾拂拭过溃烂肌肤,发现胸口衣衫厚重之处尚有完好皮肤,居然洁白如玉。她微微叹口气,这个女子,在没有跌入毒泉之前、只怕是个容色惊人美女吧?不知道沧流军队做什孽,生生要害那多生灵。
“想去镜湖……”忽然,那个女子低低说句,“求你,送去镜湖。”
去镜湖?叶赛尔霍然惊。
镜湖方圆千里,湖中多怪兽幻境,不可渡,鸟飞而沉。只有生于海上鲛人可以在镜湖内自由出入。镜湖被云荒人奉为圣地,在每年年中、年末月圆之夜,千百人下水沐浴,以求洗去罪孽。照影时湖中多有幻境出现,现出人心黑暗面,经常有人照影受诱惑而溺水。
为什这个女子要去镜湖?碧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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