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个人并不仅仅为拷问她们两个人而已。那个人,是要毁去牧民们最引以为傲东西,要折断苍鹰双翅,要击溃那些马背上骠悍汉子负隅顽抗意志!所以他不择任何手段,摧毁大漠上最负盛名歌喉舞步之时,毫无怜惜。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恶魔?那时候她不知道妹妹是脚上痛还是心里更痛。
那个自小娇贵任性、凡事都要争第妹妹呵……
摩珂心疼如绞,紧紧抱着怀中不停发抖躯体,将妹妹沾满沙土头拢在怀里:“总有天会杀他……总有天。只要们活着。”
看着夜空,黄衫女子喃喃发誓,面色从柔静变得惊人坚忍。
忍不住地痛哭起来,把抱住姐姐腰,把头埋入对方怀里痛哭起来,“你喉咙被炭火烫伤还没好,再唱下去会出血!”
“央桑,没事,你睡吧。从小不听唱歌,你是睡不着。”黑夜里歌者声音温柔而嘶哑,轻柔地抚摸着妹妹头发,“你脚还痛?冷不冷?”
为不让沧流军队发现,他们这群逃生牧民甚至再暗夜里都不敢生火。
于是姐姐抱着妹妹,在滴水成冰寒气里相拥取暖。
“很痛,很痛啊!”毕竟年纪幼小,十六岁央桑抚摸着被打断脚腕痛哭起来,身子瑟瑟发抖,“恨死那个家伙!要杀他……呜呜,姐姐,要杀他!他不是人!”
夜空忽然有道白色流星划过,坠落在北方尽头。和前朝空桑人样、牧民们相信灵魂流转和不灭。天上颗星星,便对应着地上个人生命。
如今、是谁生命滑落在夜空里?
是谁?是……他?那个曾给她带来最初爱恋、却也给整个村寨带来灭顶灾难鲛人复国军战士?居于荒漠她生未曾见过那样男子:淡定温雅、从容安静,按着弦手仿佛有无穷力量。然而他定然是死……在护着她们姊妹逃脱刹那,她策马急奔、不敢回头,却听到
那个家伙是沧流云焕少将——那还是他们在被围后、才从那些军队称呼里得知。
那之前、谢神歌舞会上,他们直以为那个和女仙在起冰族青年不过是个过路人而已。美丽任性央桑倾心于那样冰冷而矫健气质,以为那是配起自己大漠白鹰,向这个陌生人热烈地奉上自己云锦腰带——却不知道那正是他们族死神。
十几天后、当那个沧流少将提兵包围苏萨哈鲁,搜查鲛人行踪时候,央桑是那样吃惊,甚至瞬间有重逢喜悦。她试探地对着那个带兵冰族将军微笑,然而那双冰窟样眼睛没有丝毫回应——似是早已不认得她。
而短短几天内,那样,bao虐残忍血腥幕、成为两个少女生中噩梦。
在逼着她吞下火热炭时候那个人没有丝动容,甚至当手下用钢钎寸寸夹碎央桑纤细脚腕时候、淡漠唇角也只吐出冷冷句话——“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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