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黑色翅膀下,有着女童面容鸟灵抬起头、穿过密林枝叶看着西方尽头天空,怔怔出神。
西方天空也已经全黑。
古墓最深处角是宽阔石阶,级级通向石砌水池。十丈深竖井将沙漠地底泉脉引入古墓。泉水冲去身风沙,他解开束发带子,让满是尘沙头发浸入水中。虽说身为军团战士、对于在云荒任何地域生活都有很强适应性,然而向来军容整齐少将毕竟很难忍受自己风尘满面衣衫褴褛样子。
水声中云焕听到古墓外面有牧民歌声朗朗响起——已经开始?手震,他立刻拧干头发,抬臂撑住水池边缘跳出来,轻捷如豹。
“湘。”他开口,吩咐边侍立鲛人傀儡,“衣服。”
是随口说笑,然而不自禁地被瞬间扑面涌来杀气冻住,手松、偶人咔哒声掉落在地,龇牙咧嘴。
蓝发如同水样垂落,掩住苏摩脸。他将手从火中抽出——那样苍白秀气手在火舌舔舐之下已经黑如焦炭。然而只是转瞬之间被烧焦皮肤就起变化,立刻恢复到和未烧伤时摸样。除那样真实痛楚,似乎什都没有发生过。而生之意义在于他,难道也是如此?
绝望和狂乱那瞬间仿佛疯样在心底蔓延起来。
切开始于结束之后……可难道他就要这样过完这生?
幽凰讷讷地本想说什,然而看到傀儡师在火里烧着双手和忽然间开始莫名其妙冷笑表情,禁不住再度脱口低呼声,捡起偶人紧紧抱在胸口,拢起翅膀裹紧身体。
鲛人少女面无表情地将他脱下戎装递过来。
“不是这个。”云焕叹口气,不满地看眼傀儡——毕竟是傀儡,很多事如果不是他亲口说遍、她根本听不进去。他自顾自探身拿起那套白色长袍,披在身上——那是师傅给他找出来袍子,大漠上牧民穿笼统口钟样式,也不知是师傅多久前出古墓行走砂之国时穿过。
毕竟,这样身征天军团戎装、是不能出去见当地
“去九嶷……对,去九嶷。”失控冷笑终于停歇,苏摩空茫眼睛抬起来,望向暗夜中唯点跳跃光,喃喃,“要去九嶷……还有要做事情。还要去九嶷。”
如果切都已无可尽力,至少还有件事可以摆在面前需要完成。
不要再去想这条路终点到底在何处——只要看到前面还有站,也便足够让人走下去。最怕是连面前那个驿站都会看不见。
看着自顾自失笑说话傀儡师,幽凰倒抽口冷气,暗自摇摇头。
到底在想什……这个鲛人,到底想着什呢?有着所有生灵都嫉妒美貌和力量,却那样阴郁和反复无常。早知道如此这样折腾人,是不是早就该和同伴们起飞去空寂之山参加集会?罗罗他们……如今已经从西方尽头穿越广漠返回吧?定还在抱怨作为首领她扔下大家不管、鬼迷心窍地跟着个鲛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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