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宰辅，你
意见呢？”
“在下……”黎缜
时语塞，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是，
这漫长生，终于是结束
。不用再赎罪，也不用再等待。在生命最后刻，他握住那双曾经以为永远也无法触及手，无论去往天堂还是地狱，都终于可以安然。
夜幕里，北斗无声旋转，那颗破军星骤然爆发出剧烈光芒，汹涌澎湃，照彻天地，在瞬间将这六合照得如同白昼——
然后，又迅速地衰减，熄灭，成为暗星。
“看啊！那是什
？”珈蓝白塔顶上，悦意女帝在紫宸殿里抬起手，正好看到那个巨大白色之光在西方旋转，不由惊喜，“空寂之山上开天眼，这是吉兆吗？”
“白帅在前线屡奏捷报，确形势大好。”背后有人回答。
暗大地遥不可及，只有光之漩涡，将他簇拥着环绕，似乎打开通往另个世界大门。
“天啊……快看！那是什？”
“天眼？这是天眼开吗？”
大地上传来隐约惊呼，那些西荒牧民和战士在月下抬起头，看到苍穹里出现巨大漩涡：三道主光，中间夹杂着六道略细光，如同展开在天宇里羽翼，疾速转动，形成个笼罩空寂之山巨大漩涡！
通往黄泉之路门在缓缓打开，今生今世切都开始模糊。那刻，破军闭上眼睛，想起童年时第次遇见师父时情景。
“宰辅，你回来？”悦意女帝回过头，看到风尘仆仆赶回人，不由得松口气，“辛苦，
已经接到你从半路飞鸽回来急报——瀚海驿战，们逆转形势，真是太好！”
黎缜回答：“白帅在前方已控制住局面，估计战火短时间内不会再蔓延。”
“是吗？他……还真是个将才啊。”悦意女帝表情复杂，“这快就能统帅六军。”
“那，急报里写那些，女帝意下如何？”黎缜停顿下，还是提出那个棘手问题，“白帅说，希望帝都在十日之内作出答复。”
“是信里说，白墨宸想让把王权让给他这回事吧？”出乎意料，女帝回答得很从容，“已经想好。”
“你想成为怎样人呢？“那个轮椅上女子看着他，温柔地低声问——她抚摸他头顶，将光剑交到他手上，“焕儿，把剑圣之剑交给你，你会成为怎样人呢？”
想要成为怎样人？那时他并没有回答。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把答案告诉她——他想要成为，无非是个令师父感到骄傲人，能守护着她，令她安心，能让那张寂寂寡欢脸上绽放微笑。
如果这生不曾做到，那，就等下世。
在穿过生死之门、化为虚无那刻，他看到新光芒在遥远处绽放，召唤着他们到来——他从胸中吐出声叹息，唇角微微弯起，就像是个在大漠里奔跑着追逐着风孩子，在风停息时候，终于跌倒在沙漠里，心满意足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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