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犀利直白
话，让黎缜
时间无法回答——他看到那双黑色眼睛泛起
金色光华，深不见底，如同最深深渊。那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和白帅说话，还是和他身体里另个陌生人说话。
白墨宸策马回身，扬长而去，只扔下几句话——
“到现在这个境地，这个空桑，如果她不给
，就得给藩王或冰夷！而至少除保住江山，还能保证她日后辈子荣华富贵。”
“让她仔细想想！”
黎缜看着空桑统帅策马而去，身后骑从如云。虎帐下青衣幕僚穆星北迎出来，细细说着什
，而身侧六军将士纷纷听令——只不过短短十几天，这样支来自六部军队居然被白墨宸管得服服帖帖，号令严明，不愧是代将才。
“前线有白帅在，女帝应该放心。”黎缜道，心里却暗自警惕。
“冰夷就交给对付好，除，空桑只怕也没有别人。”白墨宸淡淡道，用命令式语气吩咐身边人，“麻烦宰辅回京后和女帝禀告两件事，是早日重新将元帅虎符交给；二是解除骏音军权，把西海归来大军也交给——听说骏音在前线负伤断条腿，想来也该回去休息下。”
黎缜默然，只是点点头。
山不容二虎，白帅既然归来，这统帅位置便是他。但是白帅和骏音向交好，他想不到此刻对方会这样毫无顾忌地提出剥夺对方军权，言辞之间似乎并无顾惜。
“会转告女帝。”他道，“白帅还有其他事吗？”
只是……如此赤裸裸狼子野心，和当年挂冠而去白帅判若两人。难道是因为北越郡中灭门惨案，让他完全变个人吗？
“啊……看……看”忽然间，辕门外传来嘶哑声音，“王……王！”
黎缜震，不由得回过头去。辕门外有个穿着破烂衣衫老乞丐，捧着乞讨用碗，嘴唇嗫喏着正直直看着里面，张开嘴里，赫然舌头已经被割去截。
“天官？”那瞬，黎缜认出这个面目全非人，失声惊呼——是，这个乞丐，就是因为妄言而被割去舌头
“有。只不过……”白墨宸顿顿，忽笑，那个笑容有些奇特，“还是等得空，入京面见女帝再谈好。若让你转告，会吓到宰辅。”
黎缜皱皱眉头，不悦道：“白帅未免有些小看在下。”
是吗？那就告诉你好！”白墨宸忽笑起来，眼中金色光芒掠而过，伸出左手，用鞭子点着黎缜肩膀，凑过来低声道，“你回去告诉悦意，让她早点整理下紫宸殿，把王位空出来让给吧！不会亏待她。”
“什？！”黎缜失声，变脸色。
“你看，果然吓到吧？”白墨宸放声大笑，眼眸中金光璀璨如电，甚至握着鞭子左手都有淡淡光闪现，“眼前天下将覆，各方虎视眈眈，这个江山，她介女流是坐不住！与其让别人占，还不如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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