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那只手微弱地动下,似乎想要缩回去。
“醒?”他脸有喜色,抬头看去。
那个缩在白狐裘中女子果然睁开微微线眼睛,看着他,又看看室内,似是不知道置身何处。那张脸是令人恐惧——仿佛被什燃烧东西猛烈地迎头砸过,左边半边脸已经化成焦炭,而另外半边完好脸却美丽如仙子。
“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些?房间里够暖和?”他开口,语气尽量温和。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那种茫然眼神看着眼前人,微微将身体往后缩下,似乎觉得对方身上有着种令人不舒服煞气——天下第杀手之王,即便是刻意收敛隐藏,还是令人警觉。
、剑圣之剑
白帝十九年二月,北越郡雪城,寒风呼啸。
啪声,窗户开。风卷着雪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紫金炉上火摇摇。双枯黑手搁在羊皮羔子软褥上,软软地垂下,正凑在火旁取暖,此刻风吹,火舌猛然晃,舔上去——而那双手僵僵地伸着,居然没有来得及避开。
更奇特是,被火灼烤着,那双手主人居然没有发出声痛呼。
“哎呀!”旁边个小丫鬟正忙着去关窗户,看见连忙回身。她刚将紫金炉挪开,便听到个声音在耳后冷叱:“废物!怎这样不小心?”
“来,喝药吧,喝就会好。”北越雪主叹口气,从案上拿起那碗药,手将她连着狐裘扶起来,“这是找雪城里最好大夫给配药。”
她被包在狐裘里,很轻,仿佛片羽毛样,皱着眉头扭开头,似乎想躲开他递过来碗。他有些不耐烦,抬起左手按在她背部神风穴,将她扶起在臂弯里。碗到嘴边,她不情愿地低下头喝药,然而左边嘴角也结痂,口唇只能张开线。
毕竟没有做过这种照顾人细致活,喂得急点,药汁便顺着嘴角流下去,将雪白狐裘都染片。北越雪主有点狼狈地连忙将碗放到桌子上,拿过来手巾替她抹去。然而离开他扶持,那个女子却立刻瘫下来,
她猛然哆嗦,连忙颤声道:“对不起,主人……”
“滚!”不等她说完,掌挥过来,将她抽到边。
门外走进来是个男子,穿着白色葛衣,高而清瘦,容貌冷峻,脸上每根线条都如风霜镌刻而成,眼神如刀剑样凛冽,令人不敢对视。他进来时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右手还里端着碗药,然而在抬起左手把人打飞出去时,那碗满满药汁却居然纹丝不动!
他连看都不看那个丫鬟眼,把药放在火炉旁案子上,迅速地拉起那双烫伤手查看——那双枯瘦焦黑手上结满疤痕,狰狞扭曲,五指甚至无法并拢。新伤和旧伤叠在起,触目惊心。
“该死……这到底什时候才能复原?”那人低声咒骂,眉间有煞气掠而过,“难道真要逼按照那个见鬼方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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