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
时候，已经有四瓮美酒见
底——这些酒多半是白墨宸喝，而宰辅从头到尾还是拒绝，任凭
个个美人在面前战栗哀呼，人头落地，却是毫不动容。
听着那声声惨呼，窅娘全身颤抖，唯能做就是抓紧身边这个军人衣袖，生怕他个摇头说不，自己便要身首异处。然而白墨宸表情沉稳，酒来杯干。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犹豫。他酒量也好得惊人，连喝数十杯，居然脸色不变。
杯接着杯，他似乎永远都不会醉。
窅娘倒酒手渐渐不再颤抖。那瞬，她仿佛有个幻觉，只觉得身边这个沉默男人就像是座山，令人无端地觉得安稳安全，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
第五瓮喝完，席间斩杀美从已多，白帝桌前已经摆不下那
多人头，挥挥手，让内侍撤下摆在廊下，然后转过脸，对着白墨宸怀里美人笑声：“窅娘，今日你可算是幸运，遇到白帅。”
，满目哀求。然而宰辅却不为所动，笑着推辞：“老臣体弱多病，真是不胜酒力。”
“哦？”白帝眯起眼睛，斜眼殿下，“来人。”
“宰、宰辅！……求您！”那位美人知道大难临头，颤抖得无法控制，立刻爬到地上，将金杯举起，“求求您……只是……只是喝杯……”
宰辅摇摇头，眼皮也不抬：“抱歉。”
在美人远去哭喊声里，大殿上重新陷入短暂寂静——外面暮色四合，乌云低低压着，将白塔顶端遮蔽在云里，空气仿佛渐渐凝滞，沉闷得令人无法呼吸。
他看着白墨宸，意识深长，“墨宸，甘淡如铁，却唯独对女人心软。可真不像是做大事人哪！——任凭你酒量多好，怎可能千杯不醉？护得时，难道护得住世？”
白墨宸震，敏锐地觉察到什，手下意识地握紧，沉默片刻，忽地淡淡地笑笑：“或许是因为
当年对母亲不好，所以对女人直深怀愧疚吧……”
白帝微微怔下，很快笑起来：“哦？原来墨宸你还是个孝子啊……既然如此，应该不会违逆父母意愿吧？”他点点头，宰辅便咳嗽声，从怀里掏出封信，平推过来：“白帅，这是你北越老家寄来信。”
这是,bao风雨到来之前征兆。
不时，听到门外传来第二声惨呼。殿下所有乐师和舞姬都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地看着这血腥幕，没有人敢喘口气。
血腥味弥漫在光华殿里，白墨宸吸口气，看着坐在边君臣二人——两人血淋淋人头摆在面前，宰辅并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掏出水烟筒在金盘上磕磕，施施然吸起来。看来，经过十年历练，这个老狐狸心更像是块铁。
白帝又端起酒杯，对着他这边笑道：“墨宸，请。”
身侧窅娘再度下意识地颤下，暗中拉紧他衣袖。白墨宸叹口气，顺从地端起酒杯：“多谢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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