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久以来，就算是她，也不明白殷仙子和位高权重
白帅之间到底只是逢场作戏、想找个靠山呢？还是真有
份情意在？
正如多年以来，风月场里从没有个男人能够猜透她心。
四更时分，非花阁最后盏灯终于也熄
。
房间里寂静无声，黑暗片。
小丫鬟秋蝉离开后，殷夜来在垂着纱帐榻上沉沉睡去，小臂横在额头。夜凉如水，有隐约欢声笑语传来，是楼下尚自未曾停歇风流喧闹。窗外雨声无尽绵延，敲击着瓦当，发出拨弦般叮当声。她就在这样细密错落声音里沉沉睡去。
，似乎是女子在宴席间隙里，偷空用簪子蘸胭脂盒里胭脂匆匆在丝绢上涂抹而成。上面写着几行字，说是席间些谈及敏感话题，以及各位高官权贵秘闻。
殷夜来默不作声地看完，便将那张丝绢扔到窗外檐上。冰冷冬雨密密洒落，字迹转瞬化开，洁白冰绡上沁出团殷红色胭脂痕来，宛如美人唇色。
她咳嗽几声：“明日你发个密信给他吧。”
“是。”春菀低声回答，顿顿，道，“不知白帅这次海皇祭回不回来。”
“应该不回来吧，听说前方战事吃紧──对，”彷佛想起什
，殷夜来打开梳妆匣，“把这个拿去给玲珑阁，给
打支赤金累珠凤簪来，不要计较工费物力，只求美轮美奂便是──记住，得用这个琢成珠子，串成凤嘴里那挂流苏。”
“杀他吧！不杀他，们就没活路！”
“这个畜生，衣冠禽兽！”
黑夜里，不知道哪里响起窸窸窣窣耳语，恐惧而惊惶，仿佛是好几个女子在相互说话，语气颤栗地商量着什。那些声音是那样近，近得就像簇拥在自己床头附近，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惊恐而细碎地说着。
“、不敢……这可是灭九族大罪！”
“什不敢！今晚不下手，明天这个畜生醒来还不知道要怎折磨们呢──来，把腰带解下来，人拉住头，在床
春菀诧异地接过来看眼，却是支上好红珊瑚。
“是他从西海上给寄来，”殷夜来口气淡漠，“难得他百战之中还有这份闲心，等他回来，得插上这支簪子去给他洗尘──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啊。”
“嗯。”春菀应着，心里诧异于小姐说话时语气冷淡。
──这般手段，和应酬风月场上其他恩客时，几乎是模样。
已经位极人臣、独揽军权白帅，长年在外带兵，在女色事情上向来淡漠，平日极少出入声色犬马之所。而因为是入赘帝王家，身侧也并无其他贵族那样三妻四妾，被朝廷上下称为不近女色真英雄真豪杰。没有人知道他和殷仙子是怎好上。作为贴身侍女她，也只知道早在小姐还在戏班里时候，他们便已经有往来。这些年来小姐和白帅交往转入地下，极其隐秘，当真是夜半来天明去，讳莫如深，渐渐不为外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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