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只管办得尽善尽美便是。”他冷笑
声，“如果钱不凑手，就设法先去钱庄里借点──以镇国公府
名义，目下还没有商户不肯借吧？”
枫夫人脸色白下：“公子要借钱来办海皇祭？”
“只是暂且调度下，”叶城城主笑笑：“至于怎
还，
自然有办法。”
“这不妥吧？”枫夫人有些不敢相信，低语，“府库已经连续亏空好几年，连各房丫鬟侍从月钱都不能如期发放，加上大公子在外头挥霍亏空，如今即便是时借到，又哪里有钱去偿还？如果不能如期还，那镇国公府名誉……”
“枫姨，说过：你只管去办，不用担心别。”黑暗里年轻人语气忽地转为肃杀，第次摆出城主威严，“这些事情会解决，你不必再问！”
他说轻慢，语气却不容置疑，彷佛那个少女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知道公子手段通神，”枫夫人轻叹，“只是也太委屈您。”
“不委屈，定要娶到广漠王唯女儿。”他放下酒杯，对着门外大总管低声道，“这些年，六部藩王个个都把们看成中州来异己，明里暗里排挤──若不是誓碑上有约，只怕慕容家早已从云荒被彻底抹去。们必须寻求同盟，站稳脚跟。”
“……”枫夫人沉默，轻轻叹口气。
这些年来，坐镇叶城、世袭罔替慕容家虽然富甲天下，但因为身上中州人血统，却始终被排斥在空桑人权力核心之外。自从两百年前那场中州人动乱被镇压后，慕容氏在云荒处境更为微妙尴尬，历任城主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在六王之中不断寻求制衡，用重金打点上下，才寻得让家族继续立足机会。
枫夫人颤，终究不敢再问下去，低声：“是。”
“切安排务必尽善尽美──要针对六王喜好置办礼单，每样都要比去年更丰厚至少
近年因为帝都限制中州商贸往来，叶城赋税收入直下降。而空桑重新和冰夷开战，大军远征西海，消耗巨大，作为空桑“金库”慕容氏局势便更为艰难，每年帐目都是触目惊心亏空──作为镇国公府总管家，她都不知道这几年公子是用多少手段和心机，才能把这样庞大个空壳子撑下来。
叶城城主饮杯酒，又问：“海皇祭切都布置好？”
“都安排妥当，”枫夫人详细地回答，“宴席、丝竹、歌吹、彩头、戏场、龙舟……件件都是按往年规矩办下来，给六位藩王和帝君礼单也是和去年模样，并不曾失们慕容家面子。”
“按往年规矩还不够！每种规格都应更胜去年才是！”叶城城主却拍案，蹙眉，“枫姨，不是要硬充场面──你难道不知这些藩王贵族，整年都巴望着这次在叶城能从们慕容家大捞笔？们又怎能让他们失望而归？”
“可是，”枫夫人有些吃惊，“府库里钱，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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