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圆润明珠在黑夜里滚动,彷佛璀璨星辰样聚散,发出柔亮光芒。
珠光还是太黯,琉璃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个火折子点上,晃晃,抬头四顾,便不由得看得呆住──这个洞窟,比方才看到那个更加空旷庞大。然而这样大地方,地上却密密铺满层明珠!
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拈起颗,在火光下细细查看:她认得这珠子不是般海里采来蚌珠,而是由鲛人之泪凝成鲛珠,每颗都价值不菲。卡洛蒙家族虽然富可敌国,她也从没有看到过这样奢华景象──居然有人用明珠来铺地!
“奇怪,这到底是哪里?”她喃喃,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步步上前,“真见鬼,该不会是直通到海国那边去吧?”
然而抱怨归抱怨,无限好奇还是推着她往前继续走去。这个空间似乎有无穷大,比下面那个炼炉更大出不知道多少倍。琉璃握着匕首,小心翼翼地走很长段路,眼前还是没有看到尽头。
如镜,根本无法留手。这次失重持续很长时间,四周什都抓不到,只能直在黑暗中下跌、下跌……彷佛永远没有尽头。
那瞬她甚至有个幻觉,觉得自己将永远处于这样奇特失重里。
当她以为自己会摔死时,眼前却出现光。
琉璃喜,还没想好怎办,双脚却忽然踏上实地。奇特是,从那高地方落下,落地瞬她居然安然无恙,彷佛有轻柔气流瞬间升起,托住她身体。
等到眼睛适应周围光线,她才发现自己落到个陌生洞穴里,四周浮动着奇怪淡淡光芒,晶莹柔亮,完全不同于方才那个炼炉里阴森。这是哪里?是在山底下洞穴?那些光她看得很清楚,望而知便是宝光,暗示着这里蕴藏着珍宝。
四周片寂静,珠光浮动,照得切朦胧绰约宛如虚幻。
然而,在她继续往前走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阵风,手上火折子无声无息地熄灭──那阵风非常阴寒,令下过很多次墓地盗宝者都不寒而栗。她试图晃动手腕重新点燃火折子,然而却是徒劳无功,无论怎样,火光始终无法重新点燃,彷佛有只无形手直在压灭着
琉璃又惊又喜,时间忘自身处境,只想过去看个究竟。然而刚刚站起,脚下踩到什,滑,她便跌个嘴啃泥。
“到底是什啊?”她嘀咕着,伸手撑住地面,费力地站起──手心硌到什东西,摸却是粒滚圆珠子,脚尖踢到处都是滚动声音,似乎黑暗里有无数珠子簌簌而动,珠光随之明灭不定。
“天啊!”等眼睛习惯下稍暗光线,她忍不住叫起来。
──在这个洞里地面上,居然满满地铺层明珠!
她不可思议地站起来,小心地不让自己再度摔倒。然而散落到地上明珠密集到令人无处下脚,她只有用脚尖扫开部分,清理出块可以立足空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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