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彼青水,缱绻缠绵。
“山穷水尽,地老天荒。
“唯君与,永隔方!
“蹇裳涉江,水深且广。
“脉脉不语,露凝为霜。
不……隐藏在冰川深处,居然不是女子剪影,而是把利剑!
在孩子惊呼声里,那把黑色长剑破冰而出,化为蛟龙腾空而去。万仞高冰川在瞬间碎裂崩塌,流星样从天而降,笼罩仰面跌倒孩子。
冰破剑出,切忽然间如同镜像,碎裂成千万片。
碎裂镜子从天而降,映照着世间万物,折射出片令人目眩光。冰海,雪原,莲花,女子,父皇……忽然间所有都不存在。切又恢复到白茫茫片。而他独自站在那片空茫里,不知所措。
在那片空白茫然之中,他忽然听到有个清冷细微声音在歌唱,清冷缥缈,歌声彷佛丝线样缠绕他心,隐隐作痛──
得出神,忍不住开口:“那个人是谁?”
“是谁?你真这早就想知道?”碧笑,闭闭眼睛,“不能随意泄露天机──但是,孩子,为满足你好奇心,可以试着召唤那个人来让你看上眼。来吧。”
招招手,示意孩子走过去到她身旁,
孩子侧头看身边父亲眼,威严海皇没有反对。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提着衣襟,踏过白雪,靠近那个莲花下女祭司。
海国女祭司抬起右手,轻轻点在面前那片冰川之壁上──那瞬间,万古不化冰壁忽然化成柔波荡漾水面!冰壁上面映出隐约幻象,那是个珠灰色影子,刚开始很朦胧,就如浮在海面上抹倒影,后来才渐渐清晰起来。
“长路迢迢,沧浪滔滔。
“吾生吾爱,永葬云荒!”[注1]
歌谣古朴,旋律简单,三段都是样音调,回环往复,无穷无尽。如此熟悉,仿佛已经在他脑海里回响无数年。多奇怪歌谣啊……仲夏怎会有雪呢?夏季里雪,没有落到地上就会融吧?暗夜消融雪,不被任何人看见,短暂得就像是……爱。
他隐约间觉得这个歌声非常熟悉,竟仿佛是在他灵魂里唱
“仲夏之雪,云上之光。
“悉簌飘零,积于北窗。
“中夜思君,辗转彷徨。
“涕泣如雨,湿裙裳。
“如彼天阙,峨峨千年。
仔细看去,那是个女子轮廓,彷佛被冰冻在冰雪深处。
“咦,看不清楚!”孩子忍不住好奇,将眼睛凑过去,鼻尖几乎是贴着冰壁,忽地欢喜叫起来,“哎呀!快看,她要走出来!”
是!那个被封冻在冰川深处影子,居然在动!她从巨大冰山里走出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化成道流光。
“小心!”身后女祭司忽然叫起来,把拉住趴在冰壁上孩子。
他猝不及防,被拉扯得猛然踉跄,重重地仰面跌倒在雪地上。就在同个瞬间,他看到那道影子从冰深处急速地逼近,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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