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嘛。”涧长老冷冷道,“他终于相信对方是真不要他。”
“停在这里最
合适。”清长老赞许地颔首,“到这里为止,这个空桑郡主留下最后印象,和这个孩子记忆非常吻合。天衣无缝。”
是,无论是实境还是幻境,在这个孩子日后记忆里,关于这个空桑郡主片段都是极其痛苦记忆,戛然而止,再无后续。
就这样斩断切纠葛,才算是干净利落。
当小小手指失去力气后,那只稀烂纸鹤从他掌心里掉出来,展开折断翅膀,歪歪扭扭地在地上打着转,如同个破烂玩偶。
如此可笑,如此幼稚。
如同孩童内心度对温暖奢望。
—
“停!”泉长老忽然间收住手势,向着另外两位长老厉叱,“快停!”
那口气忽然泄,再不挣扎。
“小兔崽子!”侍卫长终于抓住他,把拎起来,气急败坏地对下属大喊,“给送到西市里去!”
什?孩子吃惊,大叫着重新拼命挣扎起来——这些空桑人,难道准备把他送去西市、当做奴隶卖掉吗?
那刻,他再也忍不住转过头,求助似地看着她。
只要马车里那个锦衣玉食空桑贵族小姐说上句话,就能扭转他被贩卖为奴命运——然而,朱颜却根本没有用眼角余光瞥上他下,如同完全忘这个鲛人小奴隶存在。
三位长老从井台上往下看去,这口井如同只深不见底瞳孔。而孩子被困在井底,全身蜷缩着,如同回到母亲子宫里胎儿,动不动。他手指松开,掌心里捏着那只纸鹤飘浮起来,在古井水面上浮浮沉沉,拖着折断翅膀,渐渐变成团烂纸。
“也真是倔强,”泉长老叹
三位长老停住咒术,放下手臂,瞬地齐齐往后退步——阵法撤,井台上繁复咒语上金光开始暗淡下去,却依旧围绕着井中孩童,如同道金色墙将其围困。
古井无波,上面映照着种种栩栩如生幻影。水面上最后凝固影子,是掉头离去空桑郡主、以及蜂拥而上殴打孩童侍从,几乎像是真样。
而苏摩沉睡在幻境里,动不动。
“进行得很顺利,”清长老愕然,“为什要停下来?”
“有点担心,”泉长老在井台上凝视着水面下孩子,流露出丝焦虑,“这孩子……为什忽然不反抗?”
那刻,看到她表情,苏摩心忽然冷下来,不再挣扎。
“姐姐。”他最后轻轻地叫声,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孩子忽然间不再反抗,像死样动不动。蜂拥而上侍卫
们按住他,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拳脚如雨。额头被打破,血从眼睛上流下来,整个世界在孩子眼睛里都变成片血红色——然而这次,无论怎样痛彻心扉,他再也没有开口喊过她、求过她。
她留给他最后记忆,是如此疼痛彻骨,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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