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神鸟没有回答，用四只眼睛看
看山下。
“他已经下山去？”朱颜明白过来，轻声嘀咕，有掩饰不住
失望，“怎
，居然连最后
面都不愿意见啊……”
重明咕噜声，将物扔到她怀里，却是个小小包裹。
“什东西？”她打开来看，里面却是本小册子。
小册子上用熟悉笔迹写着“朱颜”两字，和上次他给她第本几乎模样，上面笔墨初干，尚有墨香——她心里跳：师父昨夜宿未睡，莫非就是在写这卷手札？
他背影沉默而孤独，显得如此遥不可及。她在后面看着他走远，心里忽然有种冲动，想不顾切地奔过去拉住他——哪怕明日便永隔天涯。
然而天不怕地不怕她却在此刻忽然失去勇气，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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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她睡在神庙客舍里，辗转不能成眠。中宵几次推开窗，偷偷看向师父房间，却发现他房间里灯火直通明，隔着窗纸，可以看到他在案前执笔剪影，清拔而孤寂，不知道写着些什，竟也是通宵未曾安睡。
她静静地凝望，心里千头万绪，竟怔怔落下泪来。
还有什事？”
“啊，对！如果
现在走，回来时……回来时你还会在这里吗？”朱颜站在神庙门口，看着灯下孤零零神官，疑虑，“你马上就要辞去神职，离开九嶷，是不是？”
他轻叹声，点点头：“是。”
“那现在要是回去，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朱颜忽然明白过来，跺脚，“那……那先不回去！写信给父王报个平安，然后留在这里，看着……”
“看着进万劫地狱？”那刻，时影再也无法控制，语气里有丝平时没有烦躁和怒意，厉声，“反正都是要走，早天迟天有什区别？”
翻开来，里面记载并
第二日，天光微亮，尚未醒转，窗户忽然打开，阵风卷来，重明神鸟探头进来，口把她叼起来，摇摇，抖掉她身上被子。
“吵死。”朱颜咕哝着，不情不愿地从梦里醒来，蓬头乱发。
重明把她重重地扔下，丢回床榻上，咕咕声，看着山门方向。外面天色初亮，却已经有人声，是那些神官
侍从被重新召集，又回到九嶷，等待举行仪式——外面人都要到齐，她可不能再留在九嶷。
朱颜不敢怠慢，连忙爬起来，胡乱梳洗下：“师父呢？”
他眼里光芒令她吃惊，心里紧，竟不敢说话。
是啊，还有什好说
呢？既然她不能跟他起云游七海、既然他们必然天各方？
“那……”她想半天，还是舍不得离开，怯怯地说句，“留到明天再走，行不行？”看到他没有说话，连忙又补句：“大早就走，绝不会让那些人看到！”
时影没有说话，许久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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