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怎样?”渊沉声回答，“没法回到镜湖那边，也只有往回冲
冲
!”
话音未落，战车冲入个迎面而来
骑兵队里，七八柄雪亮长枪急刺而来。“拿着!”渊厉喝声，将马缰扔给她，从腰边抽出长剑。朱颜下意识地接过缰绳，然而等她刚控制住马车，双方已经飞速地擦身而过——那瞬间，有阵血雨当头落下，洒满衣襟。
剑光如同匹练闪过，三名骁骑军战士从马上摔落，身首异处。渊斩开敌人阵势，战车从缺口里飞快冲出。朱颜坐在驾驶者位子上，有个战士首级正好摔在她前襟上，滚烫血喷她半身。
她在那瞬间失声尖叫，慌乱地将那个人头从膝盖上拂落，却忘记手里还拿着缰绳。瞬间战车失去控制，歪歪扭扭朝着堵断墙冲过去。
“你在做什
?!”渊飞身跃过，把从她手里夺去缰绳，厉声道，“给
镇定点!”
渊断然返回，转身重新冲入战场，拔剑斩落三支落日箭，身形如同白鹤回翔天宇。鲛人水蓝色长发在战场上猎猎飞扬，犹如最亮旗帜，瞬间令朱颜有些失神。
是不是因为她太小，迄今只活十八年，所以对这个已经活过自己十倍以上岁月鲛人，其实是完全不解?如果眼前这样人才是真正渊，那，她从小记忆，从小爱慕，难道竟然都投注给个虚幻影子吗?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时间竟然没有来得及留意到那个通往镜湖通道在失去她支撑之后，竟然已经轰然关闭!
此刻，四周大军环顾，渊已经回不去!
“伤重不重?”渊却没有在意这些，眼里满是担忧，把抓住她肩膀把她扶起来，“还能走吗?”
他手腕瞬间加力，将失控骏马生生勒住，战车在撞上断墙之前终于拐个弯，堪堪避开。他侧头看眼朱颜，想要怒叱，却发现她正在看着膝盖上那颗人头，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发抖。
那是颗骁骑军战士人头，比她大不几岁，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样子，睁着眼睛，犹自温热——这个年轻战士头颅，在被斩下来瞬间，眼睛里还凝固着奋勇，并无丝毫恐惧。
朱颜捧着这颗人头，颤抖得如同风中叶子。
这是个年轻
她心里暖，几乎要掉下眼泪来，跺跺脚，失声：“你……你刚才为什不走?这回死定!”
“要是就这样走，你怎办?”渊握剑在手，扫视眼周围逼上来军队，将她护在身后，“这里有千军万马，若只留下你个人，万万是没法脱身。”
“……”她心里暖，刚要说什，却被他把拉起来，厉声道：“愣着干吗?快跟来!”
渊带着她在战场上飞奔，左突右闪，忽地跃起，将当先驰来架战车上骁骑军给斩下去，把拉起她，翻身而上，握住缰绳。
朱颜证下：“你……你打算就这样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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