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
，
还不是为
教你?”她嘀咕
声，抹抹满头雨水，等回过神抬起头来，那朵号啕大哭乌云早就飞也似逃得不见踪影。
“给。”苏摩跳下地来，递过来块手巾。孩子眼睛里闪着亮光，仿佛有人在他小小心里点起盏灯，他抬头看着她，语气都变得有些激动：“这些……这些东西，你……你真打算都教给?学真可以控制七海吗?”
“叫声姐姐，”她刮下那个小鲛人鼻子，“叫就教给你。”
苏摩有些不高兴：“都七十二岁，明明比你老。”
“不愿意就算。”朱颜哼声，“那走。”
间凝聚起力量，飞速地变换着手势。万里晴空之上，那小小团云被她操控着，随着她手势变化，在天空里变出各种各样形状;会儿是奔马，会儿是骆驼，会儿又是风帆……如同团被揉捏着棉花。
“啊……”鲛人孩子在廊下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看，竹鸡!”最后，朱颜把那朵云揉搓成她刚吃完竹鸡形状，不无得意地抬起手指着天空，“怎
样?捏得像吧?”
苏摩嘴角动，似是忍住个笑，哼声：“这明明是只……只肥鹅。”
“胡说八道!”朱颜刚要说什，忽然头顶便是暗。
当她扭过头去装作要离开时候，那个孩子嘴角动动，却没有发声，似乎有无形力量在他心里设个牢笼，将什东西给死死地关进去，无法释放。
“哎，真不肯啊?”她装模作样地走到回廊尽头，眼看他不动，又飘回来，没好气地瞪眼，“臭脾气小兔崽子!”
苏摩站在那里，嘴唇翕动下，嘴形似乎是叫声姐姐，声音却是怎也发不出朱颜叹口气，也不好再为难他，便戳戳他额头，道：“好好，教你啦!今天先给你看遍所有术法，让你大概有个解——然后明天再选择你最感兴趣入门，好不好?”
“好!”苏摩用力地点头，两眼放光。
朱颜用手巾草草擦把头脸，重新回到庭院里，开始演练从师父那个手札上刚学会术法、从最简单纸鹤传书、圆光见影，到
头顶那朵饱受蹂躏云似乎终于受不折磨，骤然变暗。乌云盖顶，云中有倾盆大雨轰然而下，雨势之大，简直如同水桶直接泼下来般!
朱颜站在中庭，压根来不及躲避，就被直统统地淋成落汤鸡。
“哈哈哈哈!”她湿淋淋地站在雨里发呆，却听到苏摩在廊下放声大笑。
“笑什!”她本来想发火，然而转头忽地又愣住——这多日子以来，还是第次听到这个孩子放声大笑吧?这个阴郁孤僻鲛人孩子以前不知道受多少折磨，眼神里总是带着无形戒备和敌视，遍体是刺。而这笑简直如同云破日出，璀璨无比，令人心神为之夺。
朱颜看在眼里，满腹怒气便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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