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颔首：“是。
共有三百多户。”
“有那
多……太不可思议
。”朱颜倒吸口冷气，“那说来，年得有多鲛人被送到这里来啊……”
“据说七千年前海国被灭
时候，共有五十万鲛人被当作奴隶俘虏回云荒。”管家道，“这些鲛人因为容貌美丽、能歌善舞，得到许多达官贵人欢心……奈何拖着条鱼尾，却始终很不方便。”
很不方便?朱颜冷笑声：是不方便那些家伙寻欢作乐吧。
“于是，有位能工巧匠便想出这个方法，可以把鲛人鱼尾改造成双腿，“趁着申屠大夫还没来空挡，管家介绍着，“在剖十几位鲛人之后，终于有个鲛人活下来，并长出可以直立行走双腿——当时帝君大喜，赐予这个工匠屠龙户封号，并在叶城里给块地，让他在这里建立工坊，由帝都提供俸禄，开始大批量改造鲛人。”
房间里顿时寂静下来，朱颜抱着孩子和管家站在门口里，看着剩下人开始冲刷房间，地上沟渠里海水缓缓流过，带走那个鲛人留下满地血——那来自大海血脉，终于又归于海水之中。
“太惨……”她看着，只觉得怒火中烧，“这是人干事吗?”
“郡主不该闯进来，”管家叹口气，“这种场面，除屠龙户之外，外人乍看都会受不，是有点血腥。”
朱颜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那说来，云荒上每个可以行走鲛人，都是这来吗?”
“其实也是为这些鲛人好。”管家却不以为意，道，“若是没有腿，他们在云荒半年也活不下去，下场只会更凄惨——不过，刚才那个鲛人得有百多岁，估计是从碧落海新捕获野生鲛人吧。年纪有点大，所以剖起来费力，十有八九会死掉。”
朱颜倒吸口气——这个村子，是建立在血海之上啊!
但这门手艺非常精细复杂，学会人很少，便只能世世
他转头看看朱颜怀里孩子，道：“像这个小家伙，应该就是出生在云荒家养鲛人——父母都是奴隶，所以生下来就破身劈开腿——因为年纪小，受罪估计也就少多。”
说话之间，那个孩子忽然在她怀里微微颤下。
怎，醒吗?朱颜低头看眼，发现那个孩子还是闭着眼睛。脸庞苍白瘦小，紧闭着长长睫毛微微颤抖，忍不住轻轻摸摸孩子柔软头发，叹口气：“这可怜小兔崽子，以前得吃过多少苦头啊……”
“如今遇到郡主这样好主人，也算苦尽甘来。”管家顿顿，道，“改明儿
去趟总督府，抓紧把这个小家伙丹书身契给办好——在叶城街上，鲛人经常被官府抽査，若没有随身带着丹书，多半就会被当成复国军抓起来。
“那个白风麟管得这严吗?”她随口应着，然而看着眼前这切，却觉得胸口窒息，又把话题转回来，“那说来，这里整个村子，住都是屠龙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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