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个死里逃生孩子看着他,用种开心语气道,“你有美人尖呢……母妃也有!”
“……”少年没有说话,沉默地侧开脸。
“母妃说有美人尖人,才是真正美人……可惜没有。都怪父王!他长得太难看。”小女孩惋惜地摸摸自己额头,又看看他,关切地问,“怎?你抖得很厉害……是不是天上太冷?你快点回地上,加件衣服喝点热汤……对,有人给你做汤吗?你阿娘去哪里?”
她啰啰唆唆地说着,抬手摸着他额头,以为他发烧。
“……”少年沉默片刻,忽然间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再也无法压抑地发出声啜泣。
觉得心底有业力之火熊熊燃起,便要将心燃为灰烬!
他个人进入山洞,将重明赶出去,面壁独坐三天三夜,试图熄灭心魔。山谷空寂,只有亡者陪伴,他无法控制地大喊,呼号,拍打着石壁,尽情发泄着内心愤怒和苦痛,却还是无法控制住内心憎恨。
然而这个时候,这个小女孩竟然从天而降,闯入山洞!
她走过来,试图安慰他。然而他却在狂怒中失去理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振袖子,就将那个孩子如同玩偶样摔出去——当他反应过来扑过去想要护住她时候,已经太晚。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撞在石壁上,像个破裂瓷娃娃。
他用力地抱着眼前孩子,深深地弯下腰,将脸埋在她衣襟上——他在瞬间忽然失去控制,在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似是呐喊,又似是诅咒,声声如同割裂。
“怎啦……怎啦?”她吓坏,不停地问,“大哥哥,你怎啦?”
九天之上,神鸟展翅,少年埋首在她怀里,沉默而无声地哭泣。而她惊慌失措,次次地用小小手指抹去他泪水,却怎也无法平息他身上颤抖。
他脸冰冷,泪水却灼热。
这个与世隔绝孤独少年心里,又埋
怎会这样?!那刻,枯坐多日少年终于惊呼着跃起,飞奔向她,抱着奄奄息孩子奔出石窟,跃上重明神鸟,不顾切地飞向西北方梦华峰,完全忘记片刻前吞噬心灵愤怒和憎恨。
这路上,他不停地念着咒术,维系着她摇摇欲坠线生机,近乎疯狂。日落之前,他终于赶到梦华峰,用还阳草将她救回来。
当那个孩子在他怀里重新睁开眼睛时候,他长长松口气,泪水无法抑制地从消瘦面颊上滑落,只觉神智已经接近崩溃。
“啊?不要哭,到……到底怎啊?”朱颜抬起手,用小小手指擦拭着他冰冷脸,用细细声音安慰着他,“有谁欺负你吗?不要怕……,父王是赤王,他很厉害!”
他缓缓摇摇头,抓住她手,从脸上移开。然而,小女孩却锲而不舍地把小手重新挪回他脸上。到后来,他终于不反抗,任凭孩子将温暖小手停在他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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