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真是来喝喜酒?
然而刚想到这里,眼前晃,道黑影直扑而来,戾气如刀割面。
糟糕!她来不及多想,十指交错,瞬地便结印。然而身子还没动,只听声闷响,远处道火光激射而来,“刷”地贯穿那个东西脑袋。那东西大吼声,直直地跌在脚边,抽搐几下,便断气息。
朱颜低头看眼,脸色微微变下:这分明是被她派遣出去沙魔,嘴里还咬着半截子血淋淋身体,却是那个假新娘。
时影举着伞站在那里,声色不动。
忽然冒出来。可它们偏偏没有袭击这些近在咫尺马匹,反而却直接冲着你帐篷去?而那些马,居然还毫不受惊地呆立着?你觉得霍图部人,个个都是和你样傻子吗?"
“……”朱颜愣下,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喃喃问:“那……那些马,难道是你放掉?”
“当然。不放掉话,明眼人看就露馅。而且王族坐骑都打过烙印,你骑着偷来马招摇过市,是准备自投罗网吗?”时影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她眼,“就靠着你那个破绽百出计划,还想逃婚?”
被句话戳破,朱颜不由得吓跳,失声:“你……你怎知道要逃婚?”
“呵。”时影懒得回答她,只道,“走,跟去看看那边热闹。”
“幻影空花之术?那是你杰作吗?”他看着沙魔嘴里衔着角大红织金凤尾罗袖子,淡淡开口——这是帝都贡绸,只赐给六部王室使用,上面刺绣也出自于御绣坊,是她作为新嫁娘洞房合卺之夜穿礼服。
“嗯。”她瞥眼,只得承认。
那个“朱颜”整个上半身已经被吞入沙魔口里,只垂着半个手臂在外面。魔物利齿间咬着那半只胳膊雪嫩如藕,春葱般十指染着蔻丹,其中根手指上还带着她常戴宝石戒指。
“人偶倒是做得不错。”时影好容易夸她句,“可惜看不见头。”
“估……估计已经被吃掉
“……”她被师父押着,不情不愿地往回走,忍不住嘀咕声,“师父,你……你不是在帝王谷闭关修炼吗?怎……怎忽然就来这里?”
“来喝你喜酒不行?”时影淡淡道。
“师父……你!”她知道他在讥讽,心里郁闷得很,跺跺脚,却不敢还嘴——该死,他是专程来这里说风凉话吗?
时影没理睬她,只顾着往前走。也不见他如何举步,便逆着风雪前掠,速度快得和箭似。朱颜口气缓缓,立刻便落在后头,连忙紧跟上去,将自己身子缩在那把伞下,侧头觑着师父脸色,惴惴不安。
作为九嶷神庙大神官,时影虽然年纪不大,在空桑地位却极高,仅次于伽蓝白塔上大司命。自从离开九嶷之后,自己已经有足足五年没见到他——师父生性高傲冷淡,行踪飘忽不定,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刻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西荒,却是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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