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暮色沉沉。
宋冉拉上窗纱,早早陪他上床睡觉。
“今天累?在外头跑天。”她钻进薄被。
李瓒淡笑着阖下眼,说:“不累。”
她于是往他怀里贴得更紧些,眸光带水:“阿瓒。”
够。至少有这刻。足够。
直到风中带冷意,宋冉怕他着凉,这才才仰头看他:“阿瓒们走吧?秋天风景不太好看。等明年春天再来?”
“好。”
长江沿岸长满杂草,开着小花儿。
他牵着她离开,从路芳草里走过。
“比起……”他眉心狠狠蹙下,依然没办法说出战友名字,他艰难地说,“冉冉,至少,还能站在这里。”
和你在起。
想到这里,心便平静些,放下些。
真?抑或是假?
他都不管。
现在做不到。太难。”
以后能不能,他也不知道。
他期望能走出去,
但有太多情绪,遗憾,伤悲,不甘,委屈,没法在短短时光内就平息,就谅解。如果那容易就释然,那曾经受过苦算得什?
与优雅和大气无关,与高尚和理智都无关。
“嗯?”他迎着她目光,心口发热起来。
她轻轻翻身,覆在他身边,手指抚上他胸膛,嘴唇轻吻他唇瓣,喃喃低语:“想你……”
他吻着她唇,稍稍侧身,将她拢到怀间。
十指交握,摁在枕头上;她摸到他指根戒指,光滑圆润而坚硬,带着他身体温度,炙热;她微阖上眼,脚跟轻蹬着床单,和他交缠摩挲。她难耐地仰起头,呜咽出声嘤咛。他隐忍而粗沉喘息声落在她耳边,薄被摩擦出唰唰暧昧声响。他身体气息,炙热,浓烈,将她裹挟包围。她亦柔软,湿润,像温热水。越沉
时近傍晚,不少节庆出游人开着车挤上高速。
他们逆着车流,路畅通无阻回乡下。
秋天要来,风吹树叶簌簌下落,扑在挡风玻璃上,稻田已开始泛黄,再过段时间,又是番秋日好风光。
回到家中,夕阳已落。
落地窗外,田野尽头,天边片姹紫嫣红晚霞。
哪怕是假,哪怕只是这个梦。他也愿意沉溺进去,再不复醒。破碎太苦。
至少这刻,他能感受她温度,她心跳,给他冰冷慌乱心里注入温热力量。
她握紧他手。
江风吹着,两人紧紧搂在起,单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却又紧密相拥。仿佛竭力要感受到彼此心在胸腔中跳动。
只有活着是真实。
磨砺、苦难、这类词汇说得再好听,可苦就是苦。它渗进余生每个日子里,是阴雨天隐痛骨头,是心里未竟失败梦想,更是身处现实与虚幻边缘眼看着梦境破碎时那无休无止恐惧和慌张。
而人生漫长,是否终有日会和命运握手言和,不得而知。
只是,
“和你样。”他脑中痛苦纷繁思绪散去,只有个想法很清晰。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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