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深深地压瘪下去，捂住眼睛，想忍，可眼泪从手心流下来：“
害怕……如果真
出事，你会不会后悔。……会！会后悔死！”她别过头去，慌乱拿手抹泪，又克制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些。你不要被影响情绪，你什
都不要想，等打完仗……”
可就在这时，全城突然拉响
刺耳而悲鸣防空警报。信号弹光芒闪过夜空。
开战。
李瓒
愣，脸色骤变。
宋冉瞬间平息，瞪大眼睛，颤声：“阿瓒……”
她只是摇头，心都碎：“不要你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你是军人，你又有什选择。你不要歉疚，最最不希望就是这样……是情绪不好，不该说再不联系。”她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破碎。她拉上拉链，起身再逃。
他追上：“冉冉……”
“说！”她打开他手，语气急而烈，“你不要因为生病而改变什，不能是因为这件事！”
“跟这件事无关！”他提声打断，眼眶就红，“没有……从来没想过跟你断开联系。只是……”他哽住，嗓子痛得像要撕裂。
深夜大街上，他突然整个人弓下身去，像被压弯脊梁。他双手用力捂着脸，狠狠捂着。终于再直起身来，抬着下巴喘着气，垂眸看着她，睫毛湿。
“自己来！”
可来不及，李瓒捡起瓶抗抑郁药。
他看向她。黑夜中，他眼神吃惊，疑惑，心痛，所有苦涩情绪在他眼中糅杂成团。
她被他看得脸色苍白，立刻撇清：“跟你没关系。不是因为分开生病。”
这话是雪上加霜。
李瓒突然将她紧紧揽进怀里，用力握住她后脑勺，下颌死死贴紧她脸，仿佛将要生离死别。
她眼泪直涌而出，慌忙抱紧他，可臂上触感尚未清晰，
“说对不起，不是因为那瓶药。是因为……”他张张口，眼圈全红，“对不起，明知道危险，却还是来；明知道你能猜出骗你，却还是骗；明知道可能会死，却还是要往前走。冉冉……”
这世上最对不起人就是你。
明知道会带给你痛苦，却还是爱上你，还想和你在起。
他颤道：“是自私，把可能发生切后果都丢给你个人承担……”
“不是！”她猛地打断，心上刺痛无法扼制，“那天说不是真心话。知道你在想什，都知道！所以不问，配合，只是……”
李瓒眼神痛楚，字句：“你和在起时候就……为什不告诉？”
宋冉只觉手脚脱力，摇头：“那时以为快好。”她浑身发凉，把药从他手里抢回来，所有东西胡乱往包里塞，像是塞进她最难以启齿面，边塞边喃喃道，“现在也好转，你不用……”
“对不起。”他表情死寂，忽然说道。
宋冉猛地怔，摇头。
他低着头，摁在水泥地面手指掐得发白，在颤抖：“不该在你最需要时候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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