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李瓒跟父亲打
声招呼，带宋冉出门，去街上逛。
江城不大，依山傍江。
市内街巷交错，不算开阔，生活气息却很浓，到处都是小吃店，精品店；城内绿化很好，正值春天，道路两旁
片新绿，夹杂几棵叫不出名字
红色树叶树。
李瓒带着宋冉沿着家属院门口条路笔直走到底，就到江堤。
堤坝那边，江水清澈如碧。
宋冉才坐下，李父就给她舀碗炖鸡汤，将鸡翅鸡腿鸡胗和小鸡蛋都舀给她，恰巧都是她最爱吃。同样也给李瓒舀碗。
“多吃点啊。”李父道，“这是早晨去阿瓒奶奶家抓鸡，吃稻谷长大，正宗土鸡。”
“谢谢伯伯～～”
宋冉很捧场地喝掉大碗鸡汤，又吃小半条鱼，吃掉大碗小虾菜薹拌饭，完竟又喝半碗黄瓜汤。
李瓒慢慢吃着菜，拿眼睛瞥她，说：“原先没看出来你这
能吃，以后怕是养不起啰。”
初中，从高中到军校各学科课本，全部整整齐齐按时间排列，收罗在书架上。
宋冉随意抽出小学年级语文课本翻开看，小李瓒歪歪扭扭字迹留在上边；音乐课本上则画着小人儿小车之类涂鸦；翻开高中时期化学课本，书页留白栏上密密麻麻记着上课笔记。那时候，他字已经有棱有角。
宋冉惊叹：“你居然把书全留着。”
李瓒笑：“
爸留。以前到暑假就有人收废书，邻居家爸妈都把书卖，爸不肯。现在回头看，还蛮有纪念意义。”
“书没地方放，早就卖废品，尤其是初高中历史书……”宋冉惋惜道，又说，“你爸爸对你真好。”
冬春季节，尤其初春，正是长江最漂亮时候。绿丝绦般铺洒在大地上，微风吹，丝绦轻摆浮动，微波阵阵。
等过几个月夏季洪峰来袭，便是泥沙俱下，浑黄片。
江面上春风吹来，心旷神怡。
李瓒今天穿身卫衣牛仔裤，温和平顺，点儿看不出过往经历，宋冉看着他，心想，别人肯定想不到，他拆弹拔枪时候有多凌厉。
还看着，他察觉到她目光，回过头来，含笑看着她。阳光照在他睫毛上，金灿灿。他微眯着眼：“
宋冉正在啃鸡腿，听到这话抬起脑袋看他，眼神懵懂，嘴巴上还沾着油。半秒之后反应过来，羞窘地瞪他下。
李瓒弯唇笑，又往她碗里夹块鱼肚。
宋冉皱眉：“你不是不让吃嘛？”
李瓒放下筷子，手揉揉她后脑勺：“错行不行？”
宋冉脸红，转眼又见李父自个儿在笑，脸更红。
“是啊。”李瓒说，“对最好。”
宋冉听，想想，迅速凑去他耳边，悄声道：“也会对你好。”
李瓒愣，怔怔看向她。
她却笑眯眯地跑出去——李清辰唤他们吃午饭。
才三个人，却做桌子菜，枸杞山药炖乌鸡，香煎湖鱼，炒小虾，蒜蓉炒菜薹，皮蛋黄瓜汤。全是些时节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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