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儿回你家要多久啊？”
“不远
，十多分钟。”
“那就好。”她走过拐角，“你回去
要早点睡觉哦。”
“嗯。”
“今天谢……”她踏上楼梯，扭头看他，脚下没踩稳，忽然滑下台阶。他迅速去扶。她猛地扑进他怀里，脸颊从他下颌滑过，身体面对面地摩擦着他身体落下
级台阶去。
李瓒低下肩膀，探看眼，说：“或许明天就能开花。”
出租车停在筒子楼前空地上。
李瓒让师傅等下，说送她上楼就下来。司机副很然样子，笑眯眯地说：“好嘞，不急。”
宋冉不太好意思，说：“不用送
上去啦。”
但李瓒已经下车。
“真好。”她兀自回味着，说道。边说，边忍不住笑，脸上挂着大大笑容。
李瓒注视着她，缓声问：“有这
高兴吗？”
“替你高兴啊。”她真切道，“那不是你直想做事情吗？现在能重新回去学习，慢慢等待康复，多好呀。”
是啊，多好呀。
李瓒笑着，移开目光看眼窗外灯光。连那昏黄路灯都看着暖意融融。
柔和而纯粹。
李瓒静静看她半晌，轻声问：“今天怎回这晚？”
她回过神来，扭头看他：“单位同事吃饭，送行。”
他淡笑：“辞职批下来？”
“嗯。”宋冉说着，不经意朝他方向扭下肩膀，来点儿精神，“以后大概会做自由记者。不过……这个想法还没和任何人说，就告诉你。”
李瓒整个人僵秒。
宋冉心都麻，浑身就像根瞬间被点燃火柴，还是根掺跳跳糖火柴；她脸上，身上，心尖上，炸火花似又酥又麻。
她微微战栗着，动不敢动。
和他近距离接触过几次，却从未像此刻
宋冉抿抿嘴巴，默默走进楼道。
楼道旧败，堆积着杂物，无人打理。空气中弥漫着股陈腐气息。
灯泡也坏，只有外头夜光渗进来，昏暗片。
宋冉虽说不叫他送，但此刻他走在身边，她心里真真切切地感到安全与安心，连上楼脚步都不自觉放慢。
他插着兜，注意着她脚下步伐，怕她不小心踩空。
档案局不远，很快就到。
出租车绕进家属院，宋冉脑袋歪，朝窗外看。
三月上旬，路两旁树木早已抽出新芽。初春夜里，空气清冽，草木蓄力生长。
花坛里，迎春花抽条，明黄色小花蕾朵朵拧在新绿枝条上。
宋冉趴去窗边，说：“迎春花诶。”
李瓒唇角笑容缓缓放大，说：“那很荣幸。”
“还要谢谢你呢。你那天说话提醒，最适合做还是记录类。总算理清楚。”宋冉满足笑，又问，“你呢，短信里都没空问你，为什离职。”
“要归队。”李瓒说，慢慢把事情前后都告诉她，包括回去学习，接受治疗，等待回归原岗。
宋冉惊喜：“真？”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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