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问：“晚上想吃什
？”
宋冉说：“不是
请你，你点菜吧。”
李瓒弯
弯唇，说：“边走边看？”
“噢。”宋冉跟在他身后。
这片地区湖多江广，鱼类丰富，梁城人江城人都爱吃鱼。菜市场里湖鲜水产类占据
大片江山。
“行。把地址发给你。”
……
宋冉下公交，就见李瓒立在站台上等她。
他今天穿身军队里头
训练服，人看着格外挺拔英气。她许久不见这装扮，竟有些陌生，问：“你归队？”
“回去测试。”他说。
她扭身背对街道，看着公交车站牌，说：“忽然想起来，上次是不是欠你顿饭呀。你还记得？”
他想下，慢慢说：“是有这回事儿。”
“要不今天还给你吧。”要给今天加点儿特别因素，她说，“今天是三月第天，天气也很好。看是个好日子。”
他语中有笑意：“行。”
“嗯，想想。”她拿手指戳戳公告牌，“你喜欢吃什菜？火锅，粤菜……”
要他肯配合治疗，那就是好事儿，对吧？”
“是好事。”军医说，“心病这事儿，得病人愿意配合才能治。”
……
下班，宋冉走出电视台大楼那刻，头次感到轻松。
她走到路边等公交，抬头忽然发现，柳树梢上冒出新芽。
各个摊位上，塑料布往大木盒子里铺，灌上水就成简宜鱼池，空气泵通过细管汩汩地往水里输送新鲜空气。各式淡水鱼类在池中游曳，翻肚皮被摊主捡出来扔在边，贱价出售。
宋冉跟着李瓒走在湿漉漉过道上，条大鲶鱼忽然从池子里蹦出来，在路中央活蹦乱跳。宋冉吓个激灵，躲去李瓒身后。李瓒插着兜
两人下站台，穿过自行车道往内侧人行道上走。宋冉落后他半步，多看他几眼。换上军队制服他，气质硬朗许多。
辆自行车从面前飞驰而过，她没注意，他握紧她手臂将她拉回来，问：“看哪儿呢？”
宋冉没吭声，等上人行道，小声说句：“你还是穿军装好看。”
李瓒侧头看她眼，没回话。
走进菜市场，淡淡荤腥味扑面而来，果蔬区，水产区，肉食区，酱料区……物料丰富，人来人来。
“家常菜。”他说。
“诶？”她没反应过来，想想，“那看看本地菜馆……”
“你给做吧。”他那边背景很安静，所以嗓音格外清晰。
宋冉这边车水马龙，闹哄哄，她戳着广告牌正发愣，听见他说：“你不是说自己厨艺很好，要让见识见识？”他低低道，“原来吹牛呢？”
“那你过会儿看看是不是吹牛。”宋冉扬着下巴，说道。
今天春天姗姗来迟，却终究是到。
她想想，拨通李瓒电话。
等好会儿，没人回应。正要挂掉时，那边接起来，嗓音清沉：“喂？”
宋冉心头紧，说：“是。”
他轻笑起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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