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踮起脚指
下：“那颗最小
吧。”
李瓒过去蹲下，手横抓住菜帮子，刀切下去，清脆菜梗
锅盖倾斜着忽然下滑，朝她头上掉落，宋冉吓得缩，后脑勺蹭上他胸膛。李瓒另手敏捷地接住盖子。
他垂眸看眼缩在他胸前她，轻声说句：“不好意思。”
“是
该说谢谢。”她红着脸匆匆站好，两人擦着肩相错走开。
宋冉微吸气，走到灶台边拿起两颗鸡蛋，觉得太寒碜，扭头说：“院子里有白菜，要不要加点儿。”
“好。”
他看向宋冉，不太自然地抿下唇，说：“差不多也该走。”
宋冉猜出他怕邻居说她闲话，所以这话是说给王奶奶听。
但她时没做声。
她不回答，李瓒便站在门边等待。
直到隔壁王奶奶进屋，她才小声说：“吃晚饭再走吧。”
宋冉刚接过针线，王奶奶往屋里看眼，看到李瓒，小声道：“家里有客人啊？”
“嗯。”宋冉低头给王奶奶穿线。
不知是不是刚才盯着暖炉里火看久，宋冉眼前红彤彤片，有些眼花。她不停眨眼，眨半天也没穿进去。
王奶奶笑起来：“你看你们年轻人，眼力跟这老婆子差不多。最近又熬夜没睡吧？”
李瓒起身走过来，说：“试试。”
暖炉。
刚才在外边站几小时，冷得够呛。现在坐进屋里头，暖炉里火看久，那温度也渐渐沁入眼底。
两人你言，语，细碎聊着。
安慰，好像没有；劝解，也好像没有。
只是倾诉，聆听；仅此而已。
后院畦菜田上，白菜歪七扭八地生长着，李瓒回头问：“谁种？”
“外婆菜籽，乱洒。”
“看出来。”他说。
她莫名脸红下。
“喏。”她把刀递给他，李瓒接过，看眼白菜地，问：“要哪颗？”
李瓒眼神闪烁下，低声：“就怕麻烦……”
“不麻烦，”宋冉垂下眼睫，揪手指道，“也没有饭菜……就是面条。”
……
进厨房，拉开冰箱，里头除面条和鸡蛋，别无他物。
煮锅放在上层顶柜里，宋冉踮起脚够下，没够到，下秒，身后道影子压过来——李瓒走来，站在她背后伸手，将锅子取下。
宋冉递给他，他握住细小针线，凝神看着，轻轻穿，细线钻进针孔。
王奶奶接过针线，笑道：“谢谢啦。”
“不客气。”李瓒温言说，“您注意台阶。”
“好嘞。”老人扶着膝盖小心往外走，“谢谢啊小伙子。”
李瓒看眼手表，已经晚上八点。
屋外冷风呼啸，屋内渐渐回暖。
夜色浓，外头忽然传来隔壁王奶奶敲门声响：“冉冉在家吧？”
宋冉看李瓒眼，赶紧起身：“在。”
王奶奶已推开院门走进来。
宋冉打开门，奶奶将枚针递给她：“唉哟，眼睛又不好，穿针就是穿不进去，冉冉给奶奶穿下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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