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很僻静,车少人更少。
出租车在马路对面停下,李瓒下车,从对面走过来。
“坐这儿不冷吗?”他问,声音不大。
“不冷。”宋冉摇摇头,表情有些呆滞。
李瓒在她旁边站着,低头观察她。她神情空茫,很挫败,像被人遗弃在街边小动物。
宋冉怔愣好会儿,接起电话。
她没做声。
那边也安静下,才试探着问:“宋冉?”
许久没听见他这样叫她名字,她眼睛又湿,轻轻地“嗯”声。
他问:“你在哪儿?”
宋冉摔上门。
……
冬末春初夜里,寒风涌动。
宋冉抱着自己走在黑夜大街上,从未觉得自己生活二十三年城市竟如此冰冷,枯败,看不到线生机。这个吃人战场,像极远在千里之外东国战地,残忍,荒谬,冷漠,疯狂。
她不知道是自己病,还是这个世界病。
什抗争,跟谁抗?”宋致诚道,“你们这些刚出社会不久人,学生气重,动不动就抗争。有理想是好事,可也要看清现实。就会喊口号,你们天天挂在嘴边公平,真相,到底是什,看你们都不定说得清楚!”
白炽灯照耀客厅里,静谧无声。
宋冉望着他,眼中闪过丝无尽失望:
“从小写文字,做记录,纯粹只是出于喜欢,没什大梦想。反而是你,总给灌输大道理,什……用文章改变社会,坚持心中正确,这些都是你说吧?现在看来,在你心里这是种沽名钓誉手段?有名气就好,然后乖乖坐收利益,是不是?”
“啪!”宋致诚筷子拍在桌上。
他上前步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问:“今天累坏吧?”
很平凡个问题,却叫她霎时湿眼眶。
她抬起头望夜空,路灯照射着干枯树干,冬夜里没有颗星。
“猜你很累,”李瓒轻声说,“应该有很多人给
她不答,反问:“为什打电话?是警察,还是朋友?”
“朋友。”他说。
“在曦晨路白橡路路口。”
……
宋冉有些累,在马路边上坐下。她等没会儿,听到车辆驶来声响。近光灯刺破夜空。
她忽然停下来,扶住棵树,大口喘气。她像个溺水人,疯狂呼吸着冰寒空气,可肺部无法接纳,像要冰封炸裂。
谁来拉她把啊。
她眼前片潮湿,两颗泪砸落下去。
冷风之中,手机响起来。
她站起身擦掉眼泪,是李瓒。
宋冉猛地闭下眼。
“你……”宋致诚狠狠指她两下,但他从未对女儿发过火,很快手又垂下去,无奈而痛心道,“冉冉,自从你得病之后,脾气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偏激,不听劝。医生说生这个病不适合工作,是疏忽。你瞒着电视台那久,也该让他们知道,让你休息养养病。”
宋冉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她句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杨慧伦要劝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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