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心里有什
事，能不能跟爸爸说说？”
李瓒抬起头来，淡笑
下：“没有事。你早些回家吧，不用守着
。”
李父看着儿子
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或许因妻子过早离世，导致孩子生活中缺失情绪性女性角色引导，又或许他自己温和隐忍性格是儿子成长过程中唯参照，李瓒从小到大并不太擅于表达内心情感。快乐，喜爱，悲伤，绝望，切都是温和平静，微笑以对。
很开心时候，笑容也内敛；很痛苦时
李瓒低头扒饭，没吭声。
“不过你指导员也说，你现在不想回部队，可以在外头做些非收益性工作，就说你因伤修养。要定期跟部队保持联系，汇报思想情况。”李父起身拿来张纸，“这是队里指定几个你能去工作地方。”
李瓒看也不看，拿过那张纸就往外甩。
白纸飘去茶几上。
李父不言语，默默端起饭碗。
李瓒没说话，坐过去把手伸进被子下烤火。
李父打量他几眼，想问他医生怎说，但李瓒只是出神地看着虚空，言不发。
父亲心里便清楚，没有再问。
他去厨房里忙活阵，把饭菜都端上桌，和煦道：“阿瓒，过来吃饭。炖下午鸡汤。”
“诶。”李瓒起身时，抿下唇，弯个浅淡微笑。
，拇指在冷风里颤抖。
十几秒后，手机冻关机。
她将冰冷手机收回兜里，走出楼道。
这个冬天，好像无休无止地漫长。
李瓒时隔个多星期回到梁城，气温依然在零度以下。
“爸爸，”李瓒又轻声说，“你回去吧。你在这边待不惯，爷爷奶奶也要照顾。没事。”
李父劝说：“要不你跟回江城？让领导给你调个在那边文职？”
李瓒说：“不想回。”
李父清楚，家乡熟人多。
“阿瓒呐……”
父子俩呈直角坐着，各自吃饭，不言不语。
李瓒吃饭到半路，看见架子上放着堆补品，问：“买这些东西干什？”
“你们部队领导送。”李父道，“你走这些天，指导员，政委，还有政治部领导，都上门来做思想工作。”
李瓒手里筷子停下，抬眸看他。
“你兵种特殊，又是军官，立过功，现在落伤残，部队里不准你退。说这不符合政策。你非要这干，是打江城军区脸。事情传扬出去，太不好听。”
他回家时候是夜里，从纽约到帝城，又转机回来，人累得有些虚脱。拿钥匙开门，家里亮着灯。李父正在厨房里熬鸡汤。
李瓒将冷风关在门后，他嗓子有点儿沙，唤声：“爸爸。”
“个小时前就落地，怎路上耽误这久？”李父关切声音从厨房传出。
“堵车。”李瓒在门廊里换拖鞋。
“快过来烤火，”李父搓着手走到沙发旁，打开电暖炉，往上头铺层小棉被，“这天气也不晓得怎搞，开春还这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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