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
“……哦。”他不知道该说什,纠结不解地拧眉。哦,原来不是不小心抓到啊。可,既然知道为什不放开呢?
他们第次牵手,是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台阶上。那时,他们起从博物馆里看展览出来,是秋天,天空很高很蓝。
安瑶站在长长石头台阶上,望着天空,看见类似大雁候鸟从蓝天飞过。
她知道言栩要回国,忽然心里感慨,说:“为什鸟儿到冬天,都要往飞去远方呢?”
言栩木木,抬头望望那群鸟儿,觉得这个问题答案目然,他答:“走回去话,太远。”
“……”安瑶愣几秒,忍不住就笑起来。她笑得差点儿直不起腰,笑得好像辈子都没那开怀过。
对着那扇门,对着空气,说:“她会回来找。”
嗓音清润平静,很好听声音。
这是安瑶第次听到他说话,不是对她,是自言自语。
她会回来找。
安瑶后来多次从杂志上电视上看到个问题:哎,你爱上某个人瞬间是什时候?
开会。导师长篇累牍地讲话,她看着手表,心急如焚。
这个时间,他该来。
如果别人告诉他,她是实习医生,不会再来,那该怎办?
她对他解,仅仅停留在“XuYan”两个拼音上,如果失去联系,怎找得到?
度日如年会议终于结束,早过下班时间。
言栩纳闷地看着她,无法理解。不知道她在笑什。
他走下台阶,安瑶脸上还带着笑,追上去便牵住他手。
他下顿住,低头看,自己手里握着她手,很白净小巧,很漂亮。他迷茫而局促地眨眨眼睛,说:“如笙……”
“啊?”
“……”他咽咽嗓子,说,“你……你抓住手。”
每当这时,安瑶都会想到这幕,想到他安静而固执背影。
那天,言栩没有戴口罩,安瑶上前去看到那张和言格模样脸时,愣半晌,却没有太多惊讶与不适。她知道,这才是她喜欢人。
那天,言栩把墨蓝色点缀着星星礼物盒子递到她手里,垂着眼睛,紧张,羞涩,断断续续,说:
“把,最喜欢,给你看。”里边装着两张天文馆门票。
那天,安瑶跟着他去看浩瀚星空和宇宙。
安瑶心酸得几乎快哭出来,飞般冲出会议室。才跑进候诊区,就看见那个熟悉身影。
候诊室里空落落,医师们房门全锁上,只有他个人,捧着个墨蓝色小盒子,站在安瑶门前,面对着紧闭门,固执而沉默地守着。
安瑶愣住,她对这个世界冷漠无望,在那刻土崩瓦解。
清洁员搜扫着垃圾袋从他身边走过,看他眼,用英语说:刚才就说安医生是实习生,已经走,你怎不相信呢。
他像是说不通道理孩子,倔强而笔直地立着,望着安瑶门,动不动,隔半晌,不是回答清洁员,用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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