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格……”她终究说，“……言格……”
其实，她
记忆早就已经空
，什
都没有，和他有关
切，和她自己有关切，都不记得。
到这样颓败地步，却还死死地记得“言格”二字，却还固执地抓着他名字不肯放手。
还懵懵懂懂地搂住他胳膊，着急忙慌地往他怀里靠。还如往昔，本能地认为他这里才是安全亲密。
言
他觉得瞬间眼睛里像是进什东西，视线花晃晃，有些模糊。
“甄意。”
“啊？”她终于回头，眼神清澈，纳闷又不解，或许是看见他瞬惊惶样子，她脸上也渐渐有慌乱神色，“你……在叫
吗？”
她已经忘自己，忘她是甄意。
这次，他没再唤她名字，走过去关水龙头，问：“洗好吗？”
他无法回答。莫名其妙地，鼻子有些酸。
回到卧室，他把她抱进浴室，让她坐在浴池边，给她拿热水冲脚。她盯着圆圆大浴池眨眼睛：“们俩都可以在这里游泳。”
他卷着袖子调好水温，揉揉她头，说：“别乱动，把你东西拿过来。”
她乖乖地点头。
言格回到卧室，打开行李箱，把今早替她收进去东西拿出来。洗面奶，保湿霜，润肤露。关上箱子，听见浴室里没她声音，只有潺潺水流声。
裹住。
手指触上去，肌肤上沁凉沁凉，他不禁敛眉心，还是初春，山里温度比较低，不知她会不会着凉。
“哦。”她手指在额头上比画，“为什量额头，要戴公主样东西？”
他浅浅地弯下唇：“那叫眉心坠。”
她耸耸肩，吐吐舌头：“难得你搞得懂这些叫什。”
“嗯。”
他拿张大毛巾，坐在浴池边，把她脚捞起来，擦拭干净。下下，很轻地摁压，非常仔细认真。
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等待某个不想面对却又不可阻挡时刻。
驱邪风铃远远地在叮当作响，天地间安静得只有缓缓风声。
终于，他抬起头，准备说什，却见她蹙眉望着他，茫然而无助，嘴唇颤抖，似乎很努力想说什，却说不出口。
“甄意。”没人回应。
他把手中堆瓶瓶罐罐放到地板上，站起身，心不知为何揪紧，快步走向浴室：“甄意。”
她仍旧是他离开时样子，听话地没乱动，坐在浴池边拿花洒冲脚，歪着头在玩水。
他声音轻点儿：“甄意？”
她踏着脚丫踩水，没有理会他。
甄意脚包在毯子里，暖和多。雨后雾气顺着风源源不断地往木屋里吹，木榻木椅仿佛都飘浮在涌动白雾里。
言格把她抱起来，往楼上走。
他走得稳妥而缓慢，木制扶梯上竟没发出丝声响。她窝在他怀里，搂着他脖子，抿唇直笑。
言格察觉到她笑意，问：“怎？”
“嗯嗯。”她笑着摇摇头，过半晌，软软道，“言格，你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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