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反。”他觑她眼,淡淡地赞同,“你下边牙齿会掉光。”
甄意愣秒,瞬间像回到开始精神病院里,那时言医生好冷。
她哈哈大笑起。
“你突然这样子萌贱,你弟弟知道嘛?哈哈,言格你好冷哦,点儿都不好笑。哈哈。”
话这说,可她趴在床上笑个不停,咯咯咯,动静极大,整个人都在哒哒地起伏,带动张床都在抖。
漂亮眼睛底下有浅浅黑眼圈,眸光却清隽醒然,嗓音带着刚醒缱绻:“怎就醒?”手腕从被子里抬出来,“才睡不到十分钟。”
“伤口有点儿痒痒。”她也刚醒还温柔,声音娇憨软萌,往他身边拱拱,副小猴儿求同伴挠痒痒姿态。
他手指钻进她上衣,隔着绷带抚摸轻蹭,“哪里?”
“往上……左边点……呜……呜……”她软趴趴地闭上眼睛,在他手指轻抚下,肌肤上阵阵发麻战栗,浑身都惬意舒爽起来。
言格给她挠挠完,整理好衣服,看她精神恢复得不错,长日苍白脸上终于有血色。
脏。你说,你心会不会跟着他起停跳?”
甄意猛地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眼珠里片冷寂,又在瞬间化作温柔安静。
床单洁白,光线昏暗。
言格侧躺在她身旁,呼吸浅浅,睡颜安详,只手覆在她小拳头上,只搭在她尾骨边。他几天没有好好睡觉,是累。
甄意趴着,瞬不眨地看着他。
这丫头连生病都是欢腾。
言格:“……”
她笑得脸都红,开心又欢乐,边脸歪在枕头上,长发凌乱,又叽叽咕咕地哼起自谱调子。
他觉得有些事情真是解释不清,无厘头又不可思议。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心便安稳;分明是喜静性子,却能容忍她切不着调行为。不,不是容忍,是只有看着
隔半会儿,他漫不经意地问:“做梦吗?”
甄意心里顿时个咯噔,果然什都躲不过他眼睛,好在她早有准备。
“做个吓人梦,梦见张口吃东西,上边牙齿全掉光。”她特配合地张开嘴巴做演示,手指在柔软嘴唇上戳啊戳。
“梦见牙齿掉。”他定定,重复她话。
她口咬定,言之凿凿:“就是。不过梦都是反,上边牙齿才不会掉光呢。你说是吧?”
深色窗帘遮着,外边风雨声朦胧而不清晰。半明半暗天光里,他安然合着眼,男人柔弱和清润在他熟睡脸上展露无遗。
他对她,毫无防备。
她心里暖得发酸,想起甄心话,又微微苦涩,脑袋挪过去点,听见他胸膛均匀而有力心跳声,这才安稳。
大风大雨天气里,同盖张被子,缩在他怀里取暖,她可以什都不想,就这样乖乖地趴天,不吵吵也不乱动。
脑袋放空时,却感觉他手指隔着病号服,在她尾骨底端来回抚摸起来,惹得背脊阵战栗。她倏然仰头,他醒,正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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