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喷在他脖颈间
气息像火
样灼热，他拧着眉，贴
贴她额头，烫得……烫得他眼眶都红。
从哭出那句“
就知道是你”后，她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眼光涣散，人看上去已经没意识，却执拗地睁着眼睛，不肯闭上。
他知道她在怕什
，她坚持太久，意识里已经成习惯：怕甄心反扑。
所以，明明体内体外所有伤痛都爆发，明明已经撑不下去，到极限，她还不肯放手，不肯晕过去。
眸光涣散，只有手、脚、全身都在抽搐，抽筋。
甄意早已湿透身体，流出去水全被鲜血染红。
言格躺在地上，清黑眼睛里水光湛湛。他紧紧咬着唇，全身都被雨水覆盖，短发利落地贴着脸，连睫毛也粘满雨水。
心早已泡进黑夜大海里，憋闷，沉重，透不过气。
外面在对峙，他们还出不去。
可甄意快不行。
言格用力箍住她头，下颌狠狠贴住她脸颊，眼泪便涌出来。
滚烫眼泪就着冰凉雨水淌过她发烫脸，她忽然好似回光返照，吃力地哼声。剧烈颤抖手伸过来，摸索着去探寻他脸，满是雨水，冰冰凉凉，没如往常淡漠，而是坚毅地咬紧牙关，咬得紧绷着。
她努力仰头，便吻上他唇，没有吮吸，没有轻咬，只有最痴虔触碰，唇与唇之间隔着清冷海风与冰雨，温热，柔软。她悄无声息地，疲惫地，合上双眼。
言格停心跳，仿佛沉溺进安静水下。
她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眼睛里迷雨水，却仍是固执地睁着。
世界昏暗，外面声音从耳边消弭褪去，唯有他胸膛上沉稳有力心跳声。
安稳得让人想睡觉。
可，不能睡啊。
她伏在他胸膛上，呼吸很浅，无声无息，丝毫不沉重，反而让言格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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