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热感冒,身体病痛,嗓子也很不舒服。可他本就话少,即使身体不舒服,表面也不会显露出来,所以甄意没察觉。在起不到个月,两人相处模式还不熟,她不太清楚他作为男朋友习性。
课间,他句话没讲,甄意以为他心情不好,很忐忑,还有点小惶恐。她话也少,安静地陪他立在栏杆边眺望大海。
很快,上课铃响。
都没有说几句话呢,甄意心里好遗憾,恋恋不舍地和他招手:“别想哦,下课就跑来啦。”言格嗓子痛,没说话,只点下头。
她笑容灿烂地招着手,转身飞速跑。
水和模糊世界。这样氛围真适合聊天。
“言格,你直都对很好。不开心时候,其实你有努力想让开心,让不难受。”她歪着头,细细手指在玻璃上写他名字,又回头笑,“记不记得你背过?开始不知怎背上去,后来每次不开心,你就会背。”
有次,她没任何原因,突发奇想在大街上让他背她,他不肯,站着不动,她猴子样往他背上爬,跟爬树似。他脊梁不弯,也不吭声,身板被她捣鼓折腾得时不时轻晃,偏是不折腰。
她最终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撅着屁股,双腿圈在他腰上,没地儿依附又滑下去。可真滑下去时,他终究弯腰,握住她双腿把她托起来。
她拿脚踢踢他:“诶,好多次呢,你记不记得啊?”
上课铃还在学校上空悠扬地回荡。
言格回到教室坐好。课堂很快安静,老师准备讲课。有同学从外面进来,随口说:“言格,刚看见甄意从楼梯上摔下去。”
那个彬彬有礼从容淡定坐下起身各种动作都不会发出声音男孩,哗声桌椅晃荡,有人冲出去。似乎瞬间,老师和同学们来不及惊愕,他就风样消失在走廊里。
言格飞速下楼,很快看到甄意。她动不动倒趴在楼梯上,可能太疼,所以过这久她都没动静。楼梯间里学生们来来往往赶去各自教室,没人管她。
生平第次,他心像被什狠狠戳中,闷钝,麻木,透不过气。后来,他知
半明半暗中,言格轻轻点下头。记得。当然记得。比如第次。
中学时代,他生过几次病。他不去学校也没关系,可从不会请假旷课。倒不是因为他多爱学习,而是,她教室在号教学楼四层,他教室在二号教学楼五层。
除去提前下课和自习,下课十分钟,她会在下课铃响瞬间冲出教室,飞样下楼,跑过小操场,冲上楼跑去他教室,又在上课铃响瞬间,溜烟跋山涉水般地原路返回。
天五次课间,两次上学,两次放学,星期五天,月四星期,年九个月。他不知道如果她兴冲冲气喘吁吁狂奔到他教室门口却没看到他,会是种怎样失望落寞心情。
而他,不希望她失落。想到她可怜巴巴失望样子,个个拉着别人问“言格去哪里呀”,他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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