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好,道:“你说不认识许莫,不明白他怎知道当年事。而许莫知道你婚讯和未婚夫,要挟正中要害。他有妄想症,日常都难自理。虽然他在医学上自学到非常高阶段,但在犯罪上并不缜密,开始行动完美,越往后疏漏越多。他只想粗,bao地绑架换心,并没那个心思给你施压。且
“嗯。”甄意说,“他小时候见过你,后来在医院认出,就每天都出现。”
“从那时开始,生命才鲜活起来。”她声音低下去,半晌,又坚定,“他已脱离危险,不管什时候醒来,都会等。”
言格开口:“安瑶,关于许莫,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什事?”
言格在爆炸中伤到脾脏,受着伤,声音格外低沉:“那晚你坦白时,自始至终没提淮如。你潜意识里对她有敌意?”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接受法律审判。
家族中大家长给言栩母亲处罚,是以涉嫌伪证名义向警方自首。但同时他们会为她请K城最好大律师,预计判刑是服务社会公益。
甄意清楚,言家地位用“豪门”词来形容都无法企及。家族中人行为低调,品格却能称之为高贵。难怪言格和言栩会长成现在样子。
因为家族对法律和生命敬畏,渗入每个言姓人骨子里。这家人在行为上践行,他们不是豪门,而是贵族。
甄意心仿佛被洗涤。比起那些出事便拿权势压人,歪曲是非只为庇佑子孙豪门来说,这样家族无疑是心灵清泉。
“被你看出来。”安瑶稍显疲惫地揉鼻梁,“确对她反感。她知道过去事,要挟害死许茜,给淮生换肾。拒绝,但因疏忽,许茜死。而她父母反悔没捐成,天意弄人。”
言格要说什,张口却又闭上,嘴唇白得像纸。他只是极轻地敛瞳,甄意便察觉,赶紧上前扶他:“去坐下吧。”他身体还很虚弱,没那多力气。
甄意搂住他腰身:“别太用力,靠在身上。”
他很听话,轻轻倚着她,重心偏去她身上,她力气不大,却用力托着,两人手紧紧握缠,步步走到椅子边。
她抱着他,仿佛他是易碎品。小心翼翼扶他坐下,两人脸轻蹭下,他柔软鼻息从她脸颊掠过,痒痒,很生动。她心里温暖,还好,还好他活着。
安瑶拿纸巾沾去眼角泪水,又对甄意道:“也谢谢你。”
“是该做。”甄意知道她是说为言栩辩护事。
“言栩抢在前面去自首那瞬,就知道错。应该尊重他选择和决定,不该自以为是地为他好,不顾他心情。”安瑶对许莫伤害案也将在近期审理。言家为她请最好律师。
甄意感叹,现在醒悟不算迟。转眼见安瑶手臂内侧道伤疤,奇怪:“你受伤?”
安瑶低头看,拿袖子遮住,道:“不是,小时候伤。”她抚着手臂,似乎出神,“和你讲过和言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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